李勇寶笑著說道:“曲省長,關於這件事兒。我上次在德陽賓館裏頭,早就跟您坦白了。你們上頭,隻顧著張嘴找我要成績,那我也隻能給下邊的人伸手要創收。”
曲正評氣憤地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蒙混過關?一推六二五?我再問你,當初那座空庫,到底是怎樣一個來龍去脈,所得資金,你真的分發個糧食係統的職工了嗎?”
“不是,曲省長,這姓高的和姓康的揪著這個不放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曲省長怎麼也揪著這個不放?這件事兒,我記得也跟你做過解釋。隻能點到為止,這一旦點破了,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李勇寶的話說得,就好像是真的在為曲正評的好。可誰知道,那麼大筆的收入能流到哪兒去?這恐怕隻有李勇寶自個兒,心裏清楚。
李勇寶依然搬出了一號大院兒裏的李玟,可是這回,曲正評出乎意料的硬氣了,他指著李勇寶大聲吼道:“我告訴你李勇寶,我這條命就算搭在一號院兒,你今天也要說出一個具體數目來!”
李勇寶驚訝地看著曲正評,不過他也不傻,隻是給他撂下了句狠話,就離開了。
在市政大樓內,自從糧食改革試點會議結束後。康貴昌就接受到大大小小的會議,除了市裏的糧食改革,就是新的規劃發展道路,以為做到更好的招商引資進程。
看著摞著,猶如小山包的文件,他陷入了沉思。他是沒想過,這市裏的工作怎麼那麼多。
加上現在外邊電閃雷鳴的,那瓢潑大雨也澆滅了他心中的熱情。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門是敞開著的,康貴昌朝著門口望去,一看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他左手拄著拐,在左胸前還佩戴著黨章。
“請問康書記在嗎?”
老人顫顫巍巍的說。
康貴昌抬起頭,說:“我就是,請問老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老先生看了看康貴昌的桌案,看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心中頓時有了些許欣慰。
康貴昌站起身走到老人的跟前,畢恭畢敬地給他倒了杯水。
“來,老先生您喝水。”
康貴昌坐在老人的對麵,隨後將水放在老人跟前。而這老人不是誰,正是糧食廳的朱廳長。
他表明了自己身份後,才闡述起了來意。
“康書記,您在糧改會議上說了,那些李勇寶做的那些拉雜事兒,我看了是心悅誠服。我這次來呢,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跟你說說這個曲正評曲省長的事兒。”
“曲正評曲省長?”康貴昌眉頭微皺,接著問道:“剛剛老領導不是說李勇寶嗎,這怎麼又扯到曲省長去了?是,這曲省長分管糧食部門,但是李勇寶他做的事,他未必全知啊。”
“短見了不是。康書記,這曲正評的為人處事對咱們糧食係統的危害可大著呢。”
“哦!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您是來告曲省長的黑狀來了。不過,您這不該去省裏,去找常書記嗎?”
朱廳長歎了口氣:“我也想啊,但是我老了。再說了,我一個副廳長說一個省長的事兒,您覺得有誰會聽得進去?康書記,我知道您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這曲正評他……”
“好了!”康貴昌打斷了朱廳長的話,“朱廳長,不是我掃您的興。我就這麼跟您說吧,我在糧食會議上將虧庫的事情給捅出來,主要針對的,是趴在我們德陽糧庫上的蛀蟲,我們是對事不對人。而其二,省裏邊決定,我不能參與清查工作,清查小組成員從糧食廳裏調撥。剛剛,我也得到了省廳的電話,不同意我參與工作。”
“什麼!不同意您參與工作?”朱廳長聽了十分詫異,“這清查小組的成立提議不是您、鄧書記還有高廳長三人聯名提出的嗎?就算這常省長想要政績,當了這個組長,那您這好歹也該是個組員啊!您這怎麼還不能參與咧?”
康貴昌笑著回道:“老廳長啊,這上邊的意思是,讓我在市政裏好好幹,你看我桌上的那些材料。土木工程建設、房地產企業融資、道路規劃、園林建設還有教育發展,那些文件就像給皇帝老子的奏折一樣。現在,國家還有扶貧指標。說實在的,我的確是脫不開身。老廳長,您放心,糧食係統上邊的事情,高廳長和老鄧肯定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