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平攔在康貴昌的身前，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之情，隨後他對其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救了小晨一命。”
康貴昌說：“這是理所應當。”
次日，中山市政府召開了商業座談會。主要商討的，還是中山市的經濟發展的走向。
這場會議後，康貴昌被趙高明還有徐遠叫到辦公室裏。
“康貴昌同誌，你對高陽平這個人有什麼看法？”趙高明問道。
康貴昌說：“我對他沒什麼看法，慈善企業家、咱們中山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同時掌握著中山最大的企業。”
徐遠說：“哎哎哎，我們還是別說這些虛的，就說說你對他的真實看法。”
“真實看法？”
康貴昌看著徐遠，覺得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這時他額頭上冒著虛汗，說話時小心翼翼的，但實際上，徐遠是想知道，康貴昌是想利用高陽平還是除掉高陽平。
康貴昌坐在沙發上支支吾吾的，這讓趙高明頓時有些著急，“小康同誌啊，你趕緊表個態。我跟徐遠同誌快退休了，我們兩都想讓你上去接替我的位置。現在，就趁我們還在，那些老部下也還聽我們的，你現在趕緊表個態。你是想用高陽平，還是想除掉高陽平？”
趙高明的聲音是越發的蒼老，仿佛就像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康貴昌看著他，皺著眉。心想，如果現在透露出他的真實想法，這趙高明和徐遠會不會真的脫一係列的關係把高陽平給不知不覺的辦了？還是說，他們有更好的手段？但如果是他和徐遠還有高陽平的試探，那自己不就完了……
在一頓思想掙紮過後，康貴昌決定賭一把，他開口道：“趙市長、徐市長，不瞞你們說，我是真的想除掉他！”
趙高明和徐遠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徐遠問道：“你先說說你的觀點。”
康貴昌點頭道：“中山市的經濟發展的確離不開陽平集團這個中山市本土的大企業。咱們中山市的經濟，的確也被這家大型企業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但是，在高陽平的帶領下，我發現這個企業變成了一個灰色產業。地方貪腐滋生不說，就說說指導組進入咱們中山市工作的這段時間，在兩百多名被挖出來的腐敗份子，就有近兩百名是跟陽平集團有關的。他們運用職務之便，給陽平集團開綠燈，陽平集團雖說是本市的納稅大戶，但是我覺得，他們肯定有他們自己的一本賬！這明著是中山市的合法企業，但實際上，他們就是趴在人民身上的水蛭。”
趙高明皺著眉頭擺擺手：“好，你先回去，我跟老徐先商量商量……”
“好，我明白了。”
這場賭博，是康貴昌賭對了。在他離開後，徐遠站起身往這門外看了看，在確定好周圍沒人時，他將門緩緩合上。
“老徐，你怎麼看？”趙高明問道。
徐遠說：“你說……是這個姓康的小子？”
趙高明點點頭。
“我覺得，這小子的確有能力，不過他想除掉高陽平這對我們有點……”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想坐穩市長這個位置，肯定要除掉高陽平。高陽平在咱們中山坐了這麼多年，就連我們想培養的人都敢殺，你說這種危險的人能留嗎？”
“可是，張市長，如果高陽平沒了，那咱們之後在中山，可就沒得撈了。”
徐遠說完，趙高明站起身，走到窗戶前，雙手背過身去看著中山市外邊的高樓。
“老徐啊，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黨校的時候，最大的誌向是什麼嗎？”趙高明說。
徐遠輕蔑地“切”了一聲：“當年不懂事，就想著發展好地方經濟，想著為國家多做些貢獻。可現在呢？幾十歲的人了，沒幾年就退休了。現在就連省裏的都沒擠進去，就一隻窩在中山市。”
趙高明歎了口氣：“是啊，當年我來中山的時候，這裏是百廢待興，中山就是一個小縣城。我當上市長、你當上副市長，這些年咱們在中山做的貢獻都不知道有多少。但都是微乎其微，可自從這個康貴昌過來，中山市就煥然一新，企業林立、現代化建設、道路發展、農村脫貧……他一個人，在幾年時間就完成了咱們花二十多年都沒做到的事兒！你說說，這樣的人在中山，好不好？”
徐遠皺著眉頭詢問道：“趙市長您的意思是？”
趙高明轉過身說：“中山可以沒有高陽平，因為高陽平到處都是，但是康貴昌就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