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指導組的同誌相互看了看,這時晁月走上前顫聲道:“尚琒,能……能把楊建活著帶回來嗎?”
尚琒沒有回答,他繞開了晁月。
一處荒了的船塢,楊建和閔瑋驅車衝到了這裏。兩人跳下車後,即刻托起後備廂裏的旅行包往這船塢深處逃去。
市直機關招待所的辦公區,康貴昌和鄧國慶兩人收到楊懷的信息,即刻讓淩豐帶上省裏調度的特警,還有市裏的警察趕往楊建的所在之處。
此時康貴昌雙手交叉於胸,坐在辦公桌的桌角上說:“5號碼頭,看來這楊建還是良心未泯啊。”
鄧國慶點點頭:“主動離開繁華區,不傷及無辜,這兩個人還有救。”
康貴昌皺眉道:“這也說明了,楊建還有閔瑋他們,已經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他們想將這個船塢,成為自己的葬身之地。”
在船塢外,大批民警和特警包圍了這裏,而在船塢深處的楊建和閔瑋卻十分興奮。
他們躲在船塢上邊,居高臨下,這讓特警的突擊有了一定的阻礙。
這時躲在穿上的楊建看向閔瑋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跑這兒來嗎?”
閔瑋笑到:“這不是八零年的事兒嘛。那時候,咱們得到線報,八個人,兩輛車直接衝過來。結果一看,這破船居然是一個製毒廠房!整整二十個毒販!每個人都帶著輕火力,發動機都爆了。就那時候,我們每個人就兩個彈夾,一個都沒後退,硬是撐到援軍過來!哥,你還別說,那些草包,竟然還被我們打怕了?你知道嗎,有一次局長不是讓我去把他們後邊的人挖出來嗎?我去探監,他們愣是沒有一個想跟我談,說是見我們就怕了!”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楊建時不時查探下邊的情況,每次特警走上前時,他和閔瑋都會開槍逼退他們。
下邊,特警隊長向指揮中心申請強攻,但都被康貴昌否決。
而安文彬來到現場,他看著鬱悶的特警隊長,說:“要活的,火力壓製隻會讓他們想魚死網破。把擴音器給我。”
特警隊長十分無奈,他讓手底下的人警戒,隨後將擴音器遞給了安文彬。
安文彬拿著擴音器試音後走上前喊道:“裏邊的人你們聽著!警方已經把這裏給包圍了,你們趕緊放下武器投降!”
在船塢上邊的楊建和閔瑋相視一笑,隨後融入黑暗中,在掩體裏朝著外邊開槍。
槍聲將安文彬嚇得一激靈,躲到了警車後邊。
就在安文彬接著勸降的時候,尚琒趕到了現場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擴音器。“你瞎喊什麼啊?”
尚琒試音後,大大咧咧地走上前。特警隊長還想為其穿上避彈衣時,他卻一把推開說:“這東西不用。”
來到船塢深處,尚琒舉著喇叭大喊道:“楊建!是我,尚琒!”
躲在暗處的楊建喊道:“尚琒?你來幹什麼?”
尚琒回答:“來還你酒啊!前段時間我欠你的,今天我來還了唄!這樣,你出來,咱們去哪兒吃你定!”
說著,尚琒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茅台酒,“要不,咱在這兒喝也成。”
就在尚琒笑嗬嗬地提著茅台酒走上前時,突然,一聲槍響將他手中的茅台酒打得粉碎。
看著手中的酒漿還有碎了酒瓶,他先是被嚇了一跳,轉而又變成了惱怒。
尚琒怒斥道:“楊建!你混蛋你!這就是我自個兒掏腰包買的,幾千塊你就這樣打碎了!你糟踐東西你!”
槍聲響起,外邊的警員都上好膛,緊盯著尚琒的周圍,還有船塢的暗處。
楊建在掩體後笑出了聲,說:“尚琒,你放我倆兒走,不就一瓶茅台酒嗎?到時候我賠你一車!隻要能放我們走!”
尚琒看著地上的酒心頭可惜,他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酒漿,咳嗽了兩聲。小聲嘀咕道:“哎喲,這啥酒咋個那麼辣喉嚨咧。”
尚琒的咳嗽聲在船塢裏發出了回響,此時楊建和閔瑋變換了位置,變換位置之後就不再出聲。
尚琒接著喊道:“楊建!行!我知道你們槍法好,你知道我手上有傷你們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顯擺什麼啊!”
說完,尚琒轉過身喊道:“安文彬!你再給我弄一瓶酒來!”
安文彬聽了有些不知所措,尚琒接著喊道:“去啊!”
說著,尚琒走到一處汽油桶旁,踢了踢之後發現是空的,他就坐在上邊。“既然啥都沒有,那咱們就隻能幹聊了。根據你的計劃,現在我應該在你們的老家,也就是禁毒隊那邊停職調查的,但是我來了,你應該知道晁月想對你說什麼。當初我離開她,你對我承諾,在婚禮的台上對她承諾!你要給她一個安全幸福的家。你給了嗎?我現在提她問問你,你給了嗎?!當年你還說事事要把她擺在第一位,你現在把她擺在什麼位置?!”
尚琒的話戳進了楊建的心口,他背靠在掩體後邊無力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