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唐龍家媳婦和孩子的死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村裏一些嚼舌根的,說他是每天都出去喝酒,把自己大肚子的媳婦丟家裏,不管不顧間接性害死了她。也有人出麵反駁,但是叫誰聽了這都覺得不好受。
今天是第七天,也是出殯的日子。唐龍的手上捧著兩個大相框,走在隊伍的前邊。他一路上哭得稀裏嘩啦的,這說明了他是十分愛他的妻子。
隨著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出殯的隊伍吹起了嗩呐。《百鳥朝鳳》婚事白事皆宜的曲子,康萬聽著這嗩呐聲,隻感覺這嗩呐聲越來越好聽。心中不斷感歎,不愧是樂器中的‘流氓樂器’。
他沒有跟上出殯的隊伍,而是來到了村委會,借了一個辦公室,在桌上奮筆疾書著。當然,村長認得他,自從知道了他現在的身份,村長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起來。
這時的高隊長正是氣沒地方撒,便提溜著棍子四處找人。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之前關押康萬的地方。
他看著破爛的屋子,覺得有些奇怪,但想了一下,這些書呆子在裏邊安靜那不是很正常嗎?隨後他一如既往的一腳踹開了屋子的門,定眼一看,裏邊的人沒了。屋內空空的,那破窗還時不時地吹進一陣涼風。
高隊長看著裏邊空蕩蕩的一切,瞬間就急了。他急匆匆地跑出屋子大喊著:“叛徒跑了!那些落後分子不見了!”
隨後他來到了廣播站,現在正在播報著新聞,什麼李小龍創建了截拳道、切·格瓦拉在玻利維亞被殺害、以及中國的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死訊等等。
高隊長一把搶過播報員手中的話筒,發出了一個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大夥兒注意了,現在原本關在破屋裏的那些落後分子還有接受改造的叛徒跑了,大夥要打起萬分的精神,一定要把這些人找到!”
這聲傳遍了整個村子,村民聽了卻沒有一個動喚,就算是在地裏的生產隊,他們也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低著頭忙活著自己的事兒。
高隊長放下了手中的話筒,隨後晃悠悠地走向村委會,一路上他停留在了一棟破爛的房子旁,房子裏邊傳出一陣朗朗的讀書聲。他好奇地走向屋子的後門,說是後門,但實際上就一個門框,連塊破門都沒有。
裏邊正在教書的是下鄉知青,名為陸瑤,在六七年二月份被打成落後分子,還被安上了叛徒的帽子。
她的樣子很美,就跟之前剛下到村裏的時候一樣。高隊長的眼睛直溜地盯著她,而高隊長的心早就像貓爪似的,如果沒有這些孩子,他可能就要失去理智衝上去,把她按在破木桌上了。
當陸瑤帶著學生讀完了一篇文章,隨後她抬起頭,看著後邊的高隊長。她的眼神有些後怕,瞳孔在不斷震動。而孩子們也察覺到了異常,便齊刷刷地看向身後,隻見高隊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的老師。
高隊長察覺到了不妙,隨後輕咳了一聲,“那什麼,陸瑤,你一個落後份子還有著國家叛徒的嫌疑,你現在還敢禍害這些娃娃?”
說著,高隊長的腳邊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高哥哥,老師在教我們識字,她沒在害我們。”
“去去去!你個小破娃娃知道個啥!”
說罷一群孩子便能圍在陸瑤的身旁,這使得高隊長無從下手,隨後他撂下一句狠話後離開了張恒破爛的教室。
當他抱怨的走出屋子後,急匆匆的來到村委會。他透過玻璃窗看見康萬正坐在桌子上奮筆疾書著,不知道他在哪兒寫著什麼,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康萬些的東西肯定對他來說不是件好事,同時也在危害著國家以及現在自己的地位。
他躡手躡腳的走向屋子。
這時,村長剛好從院內走出。隻見他拄著拐搬出一張椅子,隨後放在門框旁,愜意的坐在上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就像在寒冷中送來的厚實地棉被。
隨後村長拿出腰間的旱煙,剛要點起,高隊長便走上前問道:“村長,剛剛在屋裏的哪位是誰啊?幹嘛的?”
村長放下手中的煙杆,用著渾厚的聲音回答:“你說小康啊,這小子可能了,之前在咱們村裏的時候,就看出了生產問題。還給村裏支過招,現在倒好了,憑著自己的能力在縣裏當官兒了。”
“當官?啥官?”
“好像說是縣文化局的文化小組組長。”說著,村長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後小聲地說:“你別看小康現在就是一個組長,我可告訴你,聽上邊的人透露,這小子啊,可是被局長當做下一個接班人給培養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