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畢竟，那個公社能夠在一天內產出那麼多的鋼。”
正說著，康萬的表情嚴肅，他緩緩抬起頭說：“那些鍋是壞了的嗎？”
“什麼？”
康萬問的在場的人都愣了神。
“我問，之前在鋼鐵廠生產的用的鍋，都是壞的嗎？”
這個問題讓在場的人聽著有些疑惑，但又覺得有些好笑。畢竟這人人都知道，國家為了發展，大煉鋼鐵，辦生產公社，為的是在短時間內迅速地推動國家的發展。
見幾人都搖著頭，康萬長歎口氣說：“都是好的，真是糟踐東西。”
“嘶~這那糟踐東西了？”王軍問道。
康萬剛想開口，但又怕被他們推進那個破爛的屋子裏又不想開這個口。
見康萬皺著眉，王軍拍著胸脯說：“小康同誌，你盡管說，我們也聽聽群眾的建議。”
“同誌？”
“對！同誌。”王軍幾人，露出了無比親切的眼神。
當康萬聽到同誌二字，感到無比的親切，但凡在他那個時代，見到陌生人，要麼是叫兄弟，要麼是叫小姐。而叫同誌的，除了在政府工作的，還有就是當兵的還有幹警察的。
康萬長舒了口氣，隨後舔了舔自己幹得裂開了的嘴唇，“好吧。”說著，康萬站起身。“王主任，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大夥兒把鍋都融了，那他們去哪兒吃去？”
這時一旁的青年說：“公社食堂啊，之前你不是去看過了嘛。而且要不是你在食堂那樣，你也不至於被村長打成這樣啊。”
康萬聽罷笑了笑，“那過去的事情我不提，那好，既然這位兄弟說，大夥兒都到食堂裏去吃飯，那他們憑的是什麼去吃？”
“憑的是大家都為生產出了份裏，憑的是大家都相應了國家的號召，共同生產，還有國家的好政策。”
“對，對老百姓說，這的確是個好政策，但是對於國家來說，這事情就錯了。”
“錯……”康萬說罷，王軍即刻變了張臉站起身，指著他大吼道：“你憑什麼說國家錯了，他錯哪兒了？啊！你別當你自己有點墨水，就在我麵前舞刀弄棒的。”
康萬歎了口氣，“那我不說了，反正這樣，我估計明年開始，生產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而且這場打擊會持續五年以上。”
“胡說！”這時身旁一名青年走上前，“你當你是天上的神仙？能夠知道未來和過去？”說罷，便要上前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王軍見狀，走上前攔著。“你幹嘛啊，王主任。”那名青年說。
“先聽聽這小子狗嘴中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說罷轉過身，指著康萬嚴肅地說：“你小子說說，這怎麼影響未來的經濟生產了。”
“我說了你別打我。”
“成，我不打，隻要你說。”
“那好。”說著便走到一名青年身旁，“兄弟，勞煩你打一碗水來，我有些渴了。”
“你！”那名青年聽罷一臉不悅，隨後看向王軍，王軍擺了擺手，示意其去打碗水來。
隨後，那青年不甘地離開。
康萬接著說，“我就先不說這生產模式，我就先說說這運動。這運動是為了防止資本主義再影響我國的發展，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不是一刀切，是不是切得太片麵了。”
“咋片麵了？”
說著，康萬指著麵前的榕樹說：“我問你們，要種好一棵樹需要什麼？”
“這還用說嗎，土地和水。”
“那好，土地，這世間哪裏都有吧。”
“啊，咋滴。”
“如果我們把這土地比作廣大的勞動民眾，把水比作那些科學家、教育家、資本家、數學家、商人等那些被視為落後份子的人，那麼這棵樹，還能活嗎？”
“你這話我就有點不愛聽了，這水怎麼就是那些落後份子了？這廣大的勞動人民，就是這棵樹的土地和水。沒有那些人什麼事！”
“噗！”康萬聽了這番話，頓時笑出了聲。
“怎麼，他剛剛說的不對嗎？”王軍問道。
康萬坐回榕樹旁說：“我說，如果一個國家就憑著一群樸實無華的農民，那這個國家怎麼發展？”
“怎麼發展？我們老祖宗就是這樣過來的！”
“所以封建王朝完了。”
康萬這番話如同當頭一棒，懟的那青年是啞口無言。
這時王軍輕咳了兩聲，“那照你怎麼說，我們是離不開他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