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村大坪,一個土墩平台上,幾個幼稚少年帶著興奮的表情,時而打量躺在地上的小人兒,時而看著站在頭前不時傳出吆喝聲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平台下則是人頭攘攘,低頭竊竊私語。
中午猛烈的陽光直射在龍飛無神迷糊的雙眼,血液從頭頂慢慢滲出,陣陣疼痛感覺湧上心頭。
“這是,我在哪呢?”下意識舔了舔爆皮的嘴唇,龍飛低聲道,又是麻木轉著頭,隻見十幾條夾泥的大腿來回晃動,一時間竟不知身在何處。
“村民們注意了,我們要認真落實艱苦奮鬥作風,不畏困難,知難而上..”高大身影激情高喝,過得有十分鍾後才稍頓,像是要作總結一樣,轉頭瞥了地上的小人兒一眼,高聲道:“龍飛,你現在認識到錯誤沒有,不好好下地幹活,整天偷懶是要被打。你。認。罪?”
龍飛無神看著對方,完全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像是做夢一樣,麵前的壯漢滿臉橫肉,嘴角口水飛濺,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是誰,張張口正想說話,突然腦袋一陣劇痛,眼白一翻就暈過去。
“裝死麼,你把他弄醒。”壯漢一麵不奈指了指邊上一個青年小夥,又轉頭麵向下麵的村民,不理他人的陣陣低呼,又是講了幾分鍾才意猶未盡停下來。
“恩,今天就先學習到這,那個誰,誰,誰,把台上的小子抬回去,下午叫他出來翻地,聽到沒有,散會。”說完就邁著八字步走下坪台。
村民們一哄而散,隻留下兩個老漢一麵埋怨架起龍飛走回一間破落的土房。
龍飛打量著灰白的土壁,幾平方的房子裏隻有一個土坑和一張長木凳子,一張四方的飯桌上地上放著一個缺口土碗和一雙筷子,凝視片刻,才知道自己身何處。
原來是穿越了,重生在這具也叫龍飛幼小的軀體上,剛才由於被批鬥打破腦袋才和這身上的原意識融合起來,今年是1970年,這是一個動蕩的時代,自己一家回到相隔三代的的故鄉已經有一年多,這裏已經沒有濃濃的親情,隻有流著同姓的血脈之力才使村民點頭打招呼而已。
龍飛不清楚自己好好的活在2015年,過著舒適的宅男生活,隻是下樓層摔了一下就突然變成一個真正的窮吊絲,即使窮也沒什麼,隻是這個父母兩個月前突然失蹤,正準備回京城投親戚的小子有點偷懶不想幹活(龍飛心中極力支持這種行為,一個十歲小豆丁,能幹啥?),就被一向不對付的小兵兵們捉起來一頓毒打,難道原主偷了他們家的母雞,龍飛怎麼也想不出原因。
“龍飛,你醒啦。”正恍惚時,一個須白慈祥、精神矍鑠的老頭,咧開著無牙的口縫,一手拐著木杖,一手抱著暗灰色的小罐子走進來。
“啊,是太爺爺,您怎麼來了,來,坐坑上。”龍飛一躍竄了起來,連忙過去扶人。
“太爺爺,您這是,草藥?”龍飛疑惑打量著小罐子裏的青綠膏藥,聞了聞,還發現一絲清香味。
“你小子,行啊,撞上啦,龍劍那頭傻驢整天隻知道瞎混,現在整天搞個什麼學習呀,打倒什麼的,就整個放屁世道,哎,不說這個,先把藥抹頭上,這是好東西,祖宗傳下來的秘方藥,包你明天就全好,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龍老太爺伸手掏了一小把藥膏,拉著龍飛就抹下去,嘴上不停地叱責著,比中午時的批鬥大會還要來勁。
“啊,太爺爺,有點疼,咦,爽,怎麼涼涼的,這是怎麼做出來的?”龍飛一麵驚奇叫著,不由得也掏一把出來好奇打量一番,如果真如老人所言,那麼這種藥膏在21世紀就真的是千金難買,一個晚上就完全整好,神藥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