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相信我,求你了……求你……”
阿斯特萊雅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液體滴落在我脖頸旁,將我從令大腦麻木的疼痛中短暫喚醒了片刻……
身體在顫動,奇怪,難道是我在發抖嗎?
不對……
是阿斯特萊雅。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我轉過頭去看她,隻能看到女孩帶著薄汗的側臉。
阿斯特萊雅到底想做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在我眼中一直是個謎團,我從來都沒有……完全理解過這個人啊。
“……”
我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
“嗯……我相信你。”
在握住世界樹碎片的那一刹那起,我自身必死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此時此刻被阿斯特萊雅殺死,和逆流開啟後被趕來的加西亞殺死,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再說……都到最後了,我也可以奢侈地盲目一次吧。
我停下了掙紮,坦然接受這份疼痛,與阿斯特萊雅靜靜相擁,任由痛覺戲耍僅存的神智,眼前幾度發黑,又在劇痛的折磨中反複變得清醒。
昏昏沉沉中,突然有一瞬間,像驟然被撲滅的火焰那般,疼痛消失了,連一點餘韻都沒有留下。
阿斯特萊雅緊抱著我的手臂也跟著放鬆下來,她後退一步,和我拉開了距離,慘白如紙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冷汗布滿了額頭。
我拿出手帕,女孩溫順地閉上眼,任由我在她臉上四處擦拭。
“你剛剛在做什麼?真的好痛,可是又沒有傷口……”
我邊問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現在已經一點隱痛都沒剩下了,裏麵不僅安然無恙,甚至還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覺……
好奇怪,經過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以為絕對死定了呢。
阿斯特萊雅沉默著抬起手,一個血淋淋的物件赫然出現在她手掌上,嚇了我一跳。
可她明明是用另一隻手拿著碎玻璃來著,怎麼連這隻手也被割破了……
我連忙查看她的傷勢,自動忽略了阿斯特萊雅掌心的東西,可我捧著她的手擦去血跡,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傷口。
“正常人的話,絕對會先關注我手裏的東西吧?可你卻隻擔心我的手有沒有被割破,有沒有在疼……伊妮特,你這個笨蛋。”
看著我忙活了半天,阿斯特萊雅喃喃自語道,“但正因為你是這樣的笨蛋,我才會如此……哈……”
被罵「笨蛋」了……
我默默放開她的手,“所以你沒有受傷?那這血是哪來的?”
“這不是我的血,這是你的……準確來說,是你心尖的鮮血,你身上最富含魔力的部分。”
!!?
不會吧……
“等等……這東西難道是——!”
靜靜躺在阿斯特萊雅手心中的那個詭異形狀的東西,是從我心髒中取出的……世界樹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