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他不會哭吧??

我連忙向他跑去,“抱歉,我剛剛沒注意輕重……”

“好!!”

他‘唰’地轉過頭望向我,沒有露出我想象中委屈或是憤怒的表情,染了鮮紅的小臉上隻有狂喜。

看到這個表情,我幾乎有點想後退……

“非常好!!你進步得很快,又有悟性,真是太棒了,塔主大人果然沒騙我!!”

我停下腳步,對這突然降臨的熱烈誇獎有點不知所措。

“呃……謝謝?也是多虧了你指導我……”

“不用謝,我教你也是為了自己能打得更爽罷了。”

他大方地搖搖頭,直白道:“畢竟,如果我想要無力反抗的沙包,就去打老雷爾夫了,何必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我腦海中閃過雷爾夫顫顫巍巍的蒼老身影,幾乎要為他落淚了。

這把年紀,竟然還有人盯著想揍他……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西澤隨手把臉上的血抹幹淨,笑盈盈地走向我,如果能忽視他手掌心燃起的半米高火焰,這個畫麵還挺美好的……

“伊妮特姐姐,你可千萬要好好表現啊……”

******

傍晚,我推開醫療室的門,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小姐??您怎麼傷痕累累的啊?!這是……!”

丹尼爾從病床上彈了起來,剛想來扶我,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一樣停止了所有動作,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的驚慌也逐漸被無奈代替:

“哦……又是騙我的對吧?”他歎息一聲,“小姐,您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總有一天狼真的來了,可那時候您已經把我耍得麻木了……”

不,這次狼就已經真的來了……

那匹小狼還算好心地送我到了醫療室門口,他暫時不打算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就說著「伊妮特姐姐,明天見哦!」,熱情地揮手告別後離去了。

“弗麗達讓我在這裏等她……還有個病人比較緊急,半小時後她才有時間幫我治療。”

我瘸著腿走到丹尼爾旁邊的空病床坐下,就算壓到了腿上的傷口也不再動彈,實在是精疲力竭了。

“這些傷是真的,丹尼爾,魔塔的人在幫我訓練戰鬥能力,練得……比較激烈。”

他大驚失色,“這也太過分了,什麼訓練要把您傷成這樣……太粗魯了!”

他怎麼比我這個挨打的人還激動……

“沒什麼,都是很合理的訓練,這個強度正是我需要的。”

我大概能感覺到,雖然表現得很瘋狂,但西澤還沒有對我下狠手。

這也不是因為他有多溫柔,隻是,他知道如果把我打壞了,自己就得好幾天沒有有趣的沙包玩了……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轉而問起丹尼爾的傷勢,他的手還纏得嚴嚴實實的,“你的傷怎麼樣了?弗麗達有說什麼時候能痊愈嗎?”

“醫生小姐說再有四五天就能痊愈,到時候我們就能回家了!”他的心情立刻轉變,露出滿是期待的笑臉。

我也跟著笑笑,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