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她像被人扼住了咽喉,聲音戛然而止,同時,視線從我的臉緩緩上移,我跟著抬起頭,看到尤裏西斯清晰的下頜線——他就站在我正後方。
什麼時候過來的!
克萊婭說出了我的心聲,“……伍德洛,你可以在走路過程中發出一點聲音嗎?”
要不是我習慣了,真的會被嚇一跳……
尤裏西斯撐著我的椅背稍微俯下身,彬彬有禮的微笑裏帶著一絲為難,“善良的小姐們,別的長桌都沒有位置了,請問你們可以收留我嗎?”
撒謊不打草稿……
我指向一旁,“那個桌子不是有得是……”
“當然可以!”我左邊座位的少女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並摁了下去。
貝基揮手示意,“侍者!麻煩搬一個椅子過來!”
「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伍德洛公子了」的那位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我歎一口氣,剛要起身方便尤裏西斯挪座位,他就抓著我的椅背直接把我連椅子一起提了起來,往克萊婭身邊挪了挪,一旁跟著的侍者立刻在我左手邊加了個椅子,又把菜單遞給了他,整套操作行雲流水。
點完餐後,他挑起眉看向我,有點責怪的意思,“我等你那麼久,你就把我丟在那了?”
哦對……
跟阿斯特萊雅說完話後,我有些心神不寧,就把他忘掉了。
雖然自知理虧,但我還是小聲反駁道:“難道要我衝進去救你嗎?你又不是在遭受什麼酷刑……”
不喜歡被貴族小姐包圍,為什麼還要來全是女生的桌子坐啊?矛盾的家夥……
尤裏西斯入座後,沒人拿問題轟炸我了,我的思緒自然又飄向了阿斯特萊雅。
……想不通。
如果她真的與睡蓮同流合汙,在得知我見過她的親生父親、絕對對她抱有懷疑的情況下,既不跟我保持距離,又不主動靠近來套話……這個態度太過模棱兩可,很難理解。
我拿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頓住了,對著陽光疑惑地觀察杯中液體的色澤。
“這個石榴汁怎麼有股……番茄味?”
尤裏西斯看著我又品嚐了一口,才說道,“因為這是我的血腥瑪麗,你的石榴汁在你右手邊。”
……怎麼不早說!
“抱歉,走神了。”
我放下酒杯,隨口評價道:“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酒,好難喝啊,像番茄湯……”
他忽然向我的臉伸出手,在我反應過來要躲避之前,很自然地就將幾縷碎發別到了耳後。
放在以前,尤裏西斯的手剛抬起來,我就早已遠遠躲開,這些年他持之以恒地壓縮我的舒適區,把我這點警覺都消磨掉了。
偏偏他還總是試探得恰到好處,剛好讓人沒法發火……
“你臉色不太好,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什麼都沒做,她隻是……想聊天而已。”
【暖和的是你,不是陽光。】
一個兩個的,都是啞謎大師。
讓我怎麼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