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紫色電光劈啪作響,被尤裏西斯狠狠壓向教堂的透明外殼,它們相接的位置發出尖銳爆破聲,可那遮罩還是紋絲不動。
伏恩在他身後輕飄飄地開口:“別浪費魔力了,我見過這種法術,除非能用壓倒性的魔法碾碎它,不然就毫無作用。”
精靈是這場混戰中唯一一個幹站著沒有動作的人,他全部精力都放在操控巨蟒上,連保護自己都沒空,甚至要靠尤裏西斯在攻擊的間隙裏給他補保護罩。
他咬緊牙,先前的從容也逐漸變成了急躁。
“睡蓮這次派來的人是真多啊……看來不論這座教堂裏有什麼,都一定很重要。”
尤裏西斯聞言收回了電流的法術,轉身躲過迎麵劈來的刀鋒,就勢將那把短刀奪了下來,對方被他借力,向前倒去,他沒有任何猶豫,將刀尖送入它前任主人的心髒。
‘噗嗤’一聲過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對方的身體還沒完全脫力,倒在地上後還扭動著為自己施加魔法,想要掙脫死亡,但心髒的傷是無法治療的,他隻是徒增痛苦罷了。
尤裏西斯有一瞬間想給他一個催眠魔法,至少安穩的死去,但他又覺得那莫名偽善,畢竟誰也不想臨死前被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人憐惜,這不是惡心人嗎?
於是他隻是凝視著對方,看著那雙深陷恐懼的眼睛逐漸失去了色彩,血在地麵暈染開來,他的疑惑也逐漸擴散。
一切都太順理成章,太輕鬆了。
殺人應該是這麼輕鬆的行為嗎?
“別多想,這世上能被拯救的人隻有一定數量,剛才那人不在其中,但現在教堂裏滿是等著我們救援的人,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吧。”
伏恩拍拍他的肩膀,見對方還是有點失魂落魄似的盯著前方一言不發,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安慰幾句。
之前他還有點擔心這個尤裏西斯的來頭,強大且未登記在案的魔法師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個,但就這麼巧,一口氣出了倆?這兩個人還從小就認識,這是什麼概率?
現在看來,兩個人連天真的部分都有些相像,是他多慮了。
哎,看外表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跟他自己相比),第一次殺人肯定會……
尤裏西斯皺著眉納悶道:“伊妮特肯定在這裏麵,她是怎麼進去的?如果遮罩是在她進去後才落下的,那會不會是為了困住她?”
“……”
千言萬語凝結在伏恩短暫的沉默中。
過了許久,他又找回聲音,隻是頗為無奈,“……你小子的心思真是一點彎路也不走啊。”
尤裏西斯:?
“遮罩落下後,進出都會被禁止,傳送魔法也會失效,可能伊妮特來得比較早吧。”
伏恩見他沒被先前的事困擾,就言歸正傳,“這個遮罩一定是雪狼本人開啟的,我親眼見過他使用,是個很高階的黑魔法。”
“能想辦法解除掉嗎?”
“隻有施法者能解掉它……或者施法者死了也行,但雪狼很有可能在裏麵。就算塔主大人也隻能打出個幾秒就愈合的裂縫,根本來不及救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