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哭夠了沒有,很吵,我看不進去文件了。”
可我都沒有發出聲音啊……
見我疑惑的看過來,魔塔主解釋道:“眼淚掉下來的聲音太吵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於是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剛走了一半,就被魔力又拖回到椅子上了,這家夥隻要勾勾手指就能隨便擺布我,反抗沒有意義。
他不悅的抬眼:“我讓你走了嗎?”
不是你嫌我吵嗎??
沒法溝通,我索性就坐在原地默默掉眼淚,不再管這個和過去的老師有著同一張臉的人。
這幾年我其實已經不常想起格雷了。
畢竟上次見麵已經還是七年前,他走的那一年,我真的很想念他,經常數著還有多久日子他能回來。
第二年,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有些期待,‘也許今天睜開眼格雷就已經在了’,但他還是毫無蹤跡。
第三年我安慰自己,也許他是真的很忙,希望他不會受傷。
第四年開始,我逐漸有些生氣了,暗暗下定決心,等格雷回來了,就假裝認不出他,讓他也感受一下我的這份傷心。
但這些情感在我昨天打開門的一瞬間,都被拋之腦後了,再次見到‘他’的喜悅大於那一切,這七年的想念短暫的得到了滿足……
可現在它們又回來了。
情感成倍的返還,潮水般的悲傷將我淹沒。
原來我一直都在等一個早已死去的人回來看我。
魔塔主莫名其妙的凝視著我:“……你跟他很親近嗎?七年前你也就是個小孩吧,還記得什麼啊?哭的這麼傷心。”
“跟你無關。”
不想再聽他說話了,格雷的聲線讓我胸口發悶……
“怎麼跟我無關?他就是我。”
“……”
見我不再回答,他換了問題的方向:“……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我搖搖頭。
“他隻說,他要去調查些耽擱了很久的事情……”
我又想起那天離別時的畫麵,淚水更加止不住了。
“……他是怎麼……死的?”
魔塔主的指尖在桌麵上輕敲,緩緩開口:“兩種可能,一,魔力耗盡,二,被人所害。他身上有我十分之一的魔力,想耗盡是很困難的,而能打敗他的人也屈指可數……”
他的話突然止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好像在說,‘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奇怪,他好像沒有昨天那麼冷漠了。
我感到不解:“竟然有被害的可能,為什麼現在才開始調查啊?”
“沒有在調查。”
……?
“……抓我過來不是為了調查格雷的死亡嗎?”
“不。魔塔隻能處理黑魔法相關的事宜,對任何其他事件插手都是越界……”
魔塔主手指微動,點了點桌麵,一個熟悉的黃寶石發卡憑空出現。
“帶走你是為了這個。”
這不是艾裏奧送我的那個有傳送魔法的發卡嗎?我記得當時魔法發動時,它變得特別燙,我可能不小心鬆手把它弄丟了,因為那之後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還難過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