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我魔法使用的最成功的一次,就是救那個……嗯……那個誰的時候,我當時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沒有出聲,沒想到反而效果極佳。
埃莫還沉浸在喜悅中:“太好了,我能感覺到您正逐漸上道,好像已經能看到您成為大魔法師的未來了……”
我眨眨眼:“看到了。”
“您也看到了一樣的前景嗎?”
我在埃莫期待的目光下揉了揉眼睛。
“不,我是說,我又能看到了。”
眼中模糊的畫麵逐漸變得清晰,剛剛那招雖然不能用作照明,但可以逃跑的時候當閃光彈用,效果顯著,我至少失明了三分鍾。
“哎,未來真的太遠了……”
雖然不知道他在感歎什麼,但我直覺應該是在嘲笑我,便抓住他的尾巴狠狠逆毛一擼,埃莫每一根發絲都炸了起來,落到地上變回了小黑貓,他跳上床,不停地喵喵叫,大概是一些不敢用人話跟我輸出的怨言。
“膽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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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藥來了。”
尤裏西斯帶著托盤走進屋內,平日裏,送藥這種工作都是由女仆完成的,但剛剛他的父親——伍德洛侯爵大發了一通脾氣,扔出去的茶杯砸中了平時送藥的女仆,可憐的女孩額頭上留下了一大片淤青,流著眼淚給侯爵夫人送藥的路上被尤裏西斯撞見了,他為父親的行為感到愧疚,接過了托盤,並給女孩放了一周的假。
侯爵夫人正在落地窗前沐浴著陽光,她金棕色的發絲隨風微動,整個人好像被光暈所籠罩,那個曾經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婦人、隻存在於在尤裏西斯記憶中的母親,好像又出現在他麵前了。
“先放桌上吧,尤裏,我一會喝。”
母親的嗓音也婉轉動聽,想起幾個月前她還在病床上咳得聲音嘶啞,尤裏西斯不禁有些感歎。
“您今天又恢複了不少,氣色都紅潤起來了。”
女人微微一笑,她笑起來和尤裏西斯十分相像,輕薄的嘴唇勾起,美豔動人。
可尤裏西斯此刻卻覺得她的笑臉十分悲傷。
為什麼呢?明明一度要害死她的疾病在逐漸好轉,從虛弱的無法自己坐起身,到現在行動自如的狀態,每一天她都在離健康更近一步,尤裏西斯卻敏銳的察覺到,她在逐漸跌入絕望的深淵。
就好像她期待著疾病的惡化一般……
“母親……您有什麼沒跟我說的嗎?”
他等了很久,侯爵夫人甚至沒有轉過頭,隻是一直望著窗外,不知在看遠處的什麼,直到他終於失去了耐心,按下門把手的一瞬間,母親的聲音終於從身後傳來。
“尤裏,好孩子,你要聽爸爸的話啊。”
他愣在原地,胃裏有什麼情感在翻滾,攪得他惡心地想吐。
“嗯。”
尤裏西斯合上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屋內的女人端起那碗藥,愣怔了幾秒後,隨手倒進了花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