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地上人痛哭,可無論如何她喉間發出的隻是一聲沙啞怪聲。
下身鮮血潺潺,她倒在血泊,眼角的淚花幾乎能和她的一頭白發媲美。
不過剛滿十七,卻要經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
“嘖嘖嘖,如此血腥,本宮就是這樣教你做事的。”
正當婉婉趴在地上即將失去意識時,突然不知何處,響起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清冷,但帶著睥睨天下的傲然。
眼一閉,她被劇痛和痛苦折磨,徹底暈了過去。
“若是不懂辦事,本宮不介意你從哪個地方來,從那個地方滾回去。”
憑空,一少女出現在正殿的正中央。
一襲青衣,精美的麵容不加多少粉黛,但給人卻是一種仙氣飄飄,宛如仙子下凡的氣質。
她開了口,於偌大的殿中輕瞥了眼那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女人,語氣微涼,隱隱能聽出威脅和警告。
“對不起。”
被斥責的女人低下了頭,現在的她俯首帖耳,哪裏還有麵對地上女人的怒然和高高在上。
輕勾起唇,那突然出現的少女也懶得訓斥於她。
斜睨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她扯了扯嘴角,眼底滿是蔑視和高傲。
“一個人類,竟敢懷上兄長的骨肉,嗬,真是可笑。”
“看好了,毀掉她和兄長的姻緣,靠得不是一味殺戮,還得用些手段。”
隻見眉目如畫的少女輕輕一個抬手,下一刻,地上女人血淋淋的傷口恢複如初,再也沒有鮮血潺潺,就連地板那被沾染上的許多血跡,也全都消失殆盡。
“就讓你,也嚐嚐王兄發火是什麼滋味吧。”
察覺男人朝這裏奔來越來越近的氣息,如謫仙般清冷的少女突然一個勾唇,將一封書信扔在地上,隨即抬手將這裏的一切都布置好,下一刻,她伸手,將女人帶離了原地。
與此同時,殿外一個透明的東西消失殆盡,僅僅過了半刻,一道焦急的身影闖了進來。
“婉婉。”
一進殿,入目便是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兒,瞬間,男人便被雷電劈住似的,僵硬著,看著離他幾步遠的女子,他頭一次腦子轉不過來。
她,怎麼會……
“公主。”
直到身後婦人慌亂著急,連忙喊人傳太醫,澹台霖澤才回過神來快步走過去扶起她。
懷中,女子軟弱無力的身體讓他心猛然一驚,他顫抖著,直到探到對方還有脈搏時,才暗自鬆了口氣。
可是觸目,都是紅色。
不管她身上,還是地上,都被鮮血覆蓋。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傷了他。
頓然,男人心頭燃起怒火,他拳頭攥得作響,發誓要給女子報仇,可當他轉頭,餘光瞥到一旁的書信、藥晚時,他頓住,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他的心頭。
不會,不會的。
說服不了心底的懷疑,他抱著懷中女子打開了那封帶血的書信。
信中,是她派人前去調查,水底下人給她的彙報。
清清楚楚寫著,那日關係的發生,不是偶然,也不是沐聽蓉的手段了得,而是有人早有預謀。
而那人,就是如今成為她夫君的景國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