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待南雪塵回話,陸行洲托著她的後腦勺,又摟著她的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倆人忽然交換了位置,南雪塵沒緩上勁,倒是很快看清了他眼底的朦朧,趕緊瞪大雙眼。
“喂,陸行洲,你要遲⋯⋯”
“唔——”
被他吻住了唇,南雪塵咬牙閉上眼,在內心憤然駁斥五分鍾前的自己——
這男人是小狗,但一點也不無害!
折騰一番又送陸行洲出門後,南雪塵收拾完也出了家門。
時節正值盛夏,陽光灑落在A城的各個角落,滿溢的生機絢麗了地表。
南雪塵踏著單車,穿越在林蔭大道的漫天油綠。
和地平線相連的天空蔚藍而深邃,浮雲大片大片地從頭頂掠過。
時間也如這浮雲一般,雲起雲落,一轉眼就是大半年了。
這個半年,好事發生得不多,卻各個令人深深歡喜。
陸行洲在一月初的手術很成功,經過一段休養期,聽力幾乎恢複到爆炸前的標準。
陸行洲本想在三月複工,卻被南雪塵強迫休息到四月才正式回到警局,接手那些等著他的工作。
之前請了長假,加上聽力因治療恢複了大半,甚至能拿下助聽器和他人正常交流,陸行洲很快就忙了起來,就像前年一樣。
回診的次數愈來愈少,隻剩下幾次需回院領藥,南雪塵見他忙,便主動接下這個任務,每周像這樣踩著單車去醫院,順道感受涼風親吻麵頰的愜意。
半年來的調適,南雪塵的情緒也已回歸平穩,心靈不再因那些黑暗的記憶所擾,甚至不少露出笑顏。
曾經致命的傷痛,也終會隨著時間流逝緩慢愈合。
那些她一度以為過不去的崁,也在時光推移下、陸行洲的陪伴下,變得沒有那麼絕望,甚至還燃起那麼一點點的期冀。
就像陸行洲說的——什麼都會變好的,就算很慢,但總有一天都會好的。
所以即使希望很少、來得很慢,但南雪塵也願意鼓起勇氣去期待、去嚐試伸手接住。
日光透過雲彩,穿越層層疊疊的樹葉,零碎地灑在女人瑩白的麵頰。
夏風迎麵而來,長直發在空中擺蕩起好看的弧線,南雪塵看了眼車籃裏的百合,不禁勾起了唇。
到醫院後在耳科替陸行洲領完藥,南雪塵沒有返家,而是來到複健部的住院區,又如往常走到那爛熟於心的病房門前。
推開門,坐在床上的女人正於餐桌寫著字,聽到聲響抬眼看來,朝她揚起笑容。
“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