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腰上的這個銘文9生來就有,已經陪伴白墨很久很久了。
雖然不是同一個數字,但這個專門用在器具上的銘文寫法他太熟悉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碰到與自己一樣的人。
大腦宕機,一片空白,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十全禪師突然捂住後頸,他似乎察覺到了白墨的視線,緩緩轉過頭來,雖然仍有白紗蒙麵,但是白墨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那擇人而噬的視線,就好像捕食者見到了他的獵物,與剛才的得道高僧判若兩人。
白墨曾在影子的身上感受過同樣的感覺。
影子突然出聲:“不要讓他發現你看到了他的編號。”
白墨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於是先發製人:“怎麼了大師?”
但十全禪師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仍然是幽幽地看著他,兩人間的氛圍仿佛凝固了一般,對視之中藏著刀光劍影。
樓下,李堇笙首先清醒了過來,“為什麼我會在這?這是什麼地方?”
逼人的寒氣帶來刺骨的寒意,她發現自己衣著單薄,隻穿了件睡袍,赤裸雙腳凍得通紅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嘶!”
然後像一隻被驚擾的兔子蹭得一下竄回了龍門客棧。
隨後世真道人也醒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掏出銅錢在地上卜卦,在得到五枚豎起的卦象之後,汗毛直立。
而龍門客棧樓頂,迫人的氣場就像是凝固了一樣。
片刻後,十全禪師從樓頂跳下,獨自離去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但白墨就是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似乎下一刻他就會暴起傷人。
白墨鬆了口氣,再看看亡者那漫無邊際的隊列,從空中蹁躚落下,悄悄潛伏其中。
鬼門未關,望著無窮無盡,走在亡者的隊列之中,如同漫步冥河,濃烈的死亡氣息直嗆白墨的鼻子。
亡者漫無目的的前行著,橫穿雲陽城,但隊列卻整齊劃一的直至一處府邸。
“縣令府?”白墨念叨著門匾上的幾個大字,心說怪不得官府不管,原來是縣令自己監守自盜。
“我倒要看看這縣令是個什麼妖魔鬼怪。”白墨隨著亡者走入大門。
這座宅邸,幽深回長,四通八達,總讓人感覺陰氣逼人,渾身不適。
這裏風水四留八拐,窩藏陰氣再好不過了。
一路上的廂房中不停伸出各式各樣的鬼手,將亡者抓入屋內,然後傳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白墨咽了下口水,靜若寒蟬。
“別呼吸,他們會發現你的。”影子突然開口。
白墨隨即屏住呼吸,不再出聲,最後走到一處隱秘的庭院中。
月光照入庭院,將整個庭院照的慘白,院中站著一個人,一襲青衣,正在閉目養神。
他的臉色慘白,像是陽氣衰弱,但是五官依舊俊美,清秀嫵媚。
白墨都看呆了,並不是因為這人有多麼多麼好看,而是因為……
他和白墨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