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深夜,名為秋老虎的炸毛貓咪被溫柔的晚風撫平了心中的一絲焦躁,暫時收起了名為酷熱的爪牙,勉強施舍給了索倫森港的人們一個較為安穩的夢鄉
索倫森港作為帕索爾公國為數不多的港口之一,雖然占地不大甚至經常被周邊的居民吐槽成幾百年前的黑渡口,但這並不妨礙這座港口在白天時擁有像當紅巨星那樣火爆的人氣
而深夜時這位巨星卻淪落成了一個過氣的糊咖,沒有了來往船隻或沉悶或尖銳的鳴笛聲 ,也沒有了港口工人搬運貨物的豪邁號子聲,更沒有了小攤小販和來往旅客扯皮的嘈雜伴奏聲,隻剩下港口市場邊緣的關東煮小攤還亮著暖黃色的燈火,為這位過氣的糊咖獻上最後的應援
“北邊的裏約公國和帝國的戰爭已經打了一個多月了吧,都是聯邦的公國,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會不會波及到我們國家啊。”
“大叔你別說,還真有可能,我這一陣子在碼頭賣苦力的時候都看見了好幾次聯邦海軍的艦船了!”
阿皎一邊聽著滿麵滄桑的攤主大叔和麵向忠厚的青年談論最近的國際大事件,一邊無聊的望向自己麵前的紙碗,原本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已經涼透,滿滿一碗的關東煮隻有水汪汪的蘿卜被咬了一小口,其餘的竹輪丸子豆腐等菜品一碰都沒碰,仿佛被打入冷宮的嬪妃一樣幽怨的躺在碗裏與她對視
“女娃你這是不合口味嗎?要不要我給你換一份辣的你試一下?”
“不用了,沒有不合口味,剛才我來的時候客人比較多,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不好意思白占著位置而已。”
阿皎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熱情的攤主大叔,繼續看著碗裏一眾失寵的嬪妃神遊天外
又過了不大會兒,憨厚老實的青年一口幹了碗裏的湯汁,一抹嘴巴從沾滿汗漬的灰色短褲裏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鈺鈔遞給了攤主大叔
“大叔,走了啊,下次再來解解饞蟲!”
“常來啊小夥!”
等著憨厚青年走了有五六分鍾,阿皎也慢悠悠的結了賬,向著青年離開的方向無聲的跟了過去
“噗!”
“咚!”
消音的手槍發出沉悶細微的聲響 ,刻著聖痕的秘銀子彈貫穿了憨厚青年的頭顱炸出一片猩紅色的血霧,青年應聲倒在巷子裏激起了一小撮塵土
阿皎舉著手槍瞄準了青年的屍體,戒備著慢慢靠了過去
“呼!”
在阿皎靠近屍體的一瞬間,屍體突然暴起,用一種意想不到的姿勢扭曲著胳膊向阿皎抓去,多虧了阿皎一直保持著高度戒備,再加上她的身手還不錯,有驚無險的閃過了屍體這一爪
‘這種鬼東西真是麻煩啊,還有笑的也好惡心啊。’
阿皎看著“憨厚青年”臉上露出的殘忍笑容,或許不能稱呼他為憨厚青年了,因為麵前的東西現在根本不像是人類
麵前的東西身體膚色已經由人類的膚色變成了淡淡的蒼藍色,胳膊好像沒有了骨頭一般扭曲著垂在了身上,被子彈擊碎的一半臉龐正在蠕動著愈合,隻剩下一半的嘴角拉起了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