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清醒來時腦袋依舊昏沉得厲害。
等洗漱完坐在銅鏡前，玉清才發現昨晚自己給自己下的法術還在，不過之後發生了什麼便不記得了。
她伸手摸了摸頭頂的耳朵，被自己激得一抖，連自己摸都怕，為何殷憐摸起來就沒什麼反應。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人修，變得沒有妖修好嗎？
玉清出了門，看到方桌上坐著殷憐，才想起來今日藍無疑早早就要下山授課，不知道昨晚自己有沒有幹什麼不得體的事。
殷憐看玉清仍然帶著迷茫的雙眼，調笑道：“那酒勁兒這麼大呀，還沒睡醒麼？”
“我醒了。”礙於那酒確實好喝，玉清便不說什麼了。
“唉，說正事吧。過一陣子，門派要帶新弟子們下山曆練，常在點了陳浩、藍無疑，還有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蘇糖去跟隊。”
“為什麼點他們三人？陳浩的資曆都快夠做掌門接班人了。”
“不知道，反正吳泓同意了，八成是在撮合他和你家小徒弟吧。”殷憐說這話時還留意了一下玉清。
玉清麵上也沒什麼反應，隻道：“他們也不問問藍無疑的意思，就知道做這些。”
殷憐笑玉清護短，問：“那你有問過嗎？”
“沒有，我全當耳旁風。”
殷憐又扯了回來：“有個修士交了份魔域地圖來，上麵圈出了塊地，那是從前沒有的。各大門派都點了幾個弟子去，說是要同心協力對付魔族，排除隱患，其實是塞進去鍛煉一下。天穹門畢竟是大門派，顧及臉麵也不好說什麼，所以點陳浩他們去護著也算給足了麵子。”
“魔族應該有好些年未曾踏出魔域了吧。”
殷憐意味深長地一笑，道：“那是因為你從前心情不好了就提劍去那裏大殺特殺。可每回都沾了一身魔氣回來，好幾次險些入魔要把我們幾個師兄弟砍了。”
玉清抬眼問：“什麼劍？”
“啊，說起來你已經好久沒拿出它來了，”殷憐垂著眼回憶了一會兒，“那劍名喚歸終，是一柄靈劍。”
“有一會你又跑到魔族去，回來的時候神誌不清地在發瘋，我們為了不讓你傷到旁人一路護著，差點被你砍個半死。後來師尊來了，把你拎到後山那個洞裏關了幾月，出來之後便像個沒事人似的，但從那之後你再也沒用過歸終了，最多用那柄小文劍。”
歸終。玉清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看來山洞裏的那些痕跡應該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殷憐又坐著聊了一陣，之後便走了，走之前還給玉清留了幾壇酒。
玉清當然是不敢喝的，現在沒人看住她，萬一自己跑到別的峰去鬧，臉可就丟大了。
她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過了午飯，藍無疑還沒回來，下午應該也是有課的。然後跑去廚房，自己熱了午飯才發現已經被藍無疑養出吃飯的習慣了，之後草草吃完就到山洞。
洞壁依舊是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玉清也不在意，盤腿打坐，再睜眼時，洞內還是漆黑一片
夜裏，藍無疑才會回懸月峰，本來下午就能回來，可不巧被其他授課弟子看見了，小弟子們一口一個師姐地叫，她沒辦法，隻好又去幫忙帶了一班弟子。
藍無疑回峰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廚房，看到鍋裏空空如也，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留了飯。
出了廚房之後，藍無疑才想起玉清早已辟穀，知道玉清已經被她養出習慣，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