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悠悠轉醒,睜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她緩緩起身,隱約聽到門外有人在交談。
不過多久,便有一人端著盆水進來,看到坐起的玉清先是一驚,再滿是欣喜地跑來說:“仙尊大人!”
玉清皺眉,甩開那人的手問:“你是誰?”
“我?您不記得我了?我是鳶兒呀,您前幾日從山下撿來的。”
“不記得,咳咳。”
玉清說完掀開被子便要下床,鳶兒去扶,被她攔開了,隻好先開門。
門外的一眾人紛紛湧了上來,玉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七妹身體可還有不適?”
“師妹,身體如何了?”
“玉……”
院前站了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玉清隻覺得吵,鬧得她頭疼,索性後退一步關上門,而門外的一眾人更擔心了。
“罷了,老七本就喜靜,我們先回去,省得她不高興,一揮手把我們幾個都打廢。”最年長的大師兄吳泓勸道。
“那便改日再來看她好了。”
“哼,枉費我守了她那麼久。”
!!!
眾人驚慌失色,連忙去捂那個混蛋的嘴。他不想活命,我們還想活命呢!
門外吵鬧聲漸去,玉清的臉色才好些。鳶兒跟了玉清這些日子,也知曉她的脾性,告退一聲便出去了。她在關上門後轉身的那一瞬麵露喜色,卻沒逃過玉清的眼。
玉清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使不上力,又躺下睡了一覺。
玉清再醒來時,便是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她看著眼緊閉的房門,雖然看不見,但總覺得那裏有個人。
玉清試著喚了一聲:“鳶兒?”
“師尊,徒兒是藍無疑。”門外是一道女聲,清晰悅耳,童音未褪,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玉清道:“進。”
“是。”少女推門而入,恭敬地站在一邊。
玉清又道:“起來吧。”
少女站得規規矩矩,腰杆也是直挺挺的,一板一眼,看著很緊張的樣子,玉清抿了一口茶。
玉清醒著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現下已經理清了一些信息。
從屋內的擺設、鳶兒和屋外眾人的反應來看,自己應該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門外那一眾人應該是自己的師兄師姐。
“你可知為師出了什麼事?”
藍無疑聽玉清如此問道,立馬跪下低著頭道:“都是徒兒的錯。前些日子徒兒去魔界曆練沾了魔氣,後練功走火入魔,師尊前來鎮壓,將魔氣吸走後被反噬,又中了毒,導致入魔。師伯們花了七天時間才將師尊鎮住,此後便昏迷不醒,又躺了三天三夜。”
“坐吧。”
“是。”
玉清從藍無疑進屋時就在打量她,藍無疑的修為不高,魔族沒理由針對她,如此強大的法術反倒是像衝著自己來的。
“玉清!你怎麼樣了?”
白日裏為首的男人推門而入,直奔玉清。
男人看起來隻有而立之年,下巴留了一小撮胡子。
藍無疑立刻起身,並叫了一聲:“大師伯。”
吳泓沒好氣道:“哼,你出去吧。”
“是。”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玉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男人。
“我讓鳶兒看著你,醒了就來告訴我。”
“她倒是聽你的話。”
吳泓重重哼了一聲,開始說教:“那魔氣的毒在你徒弟身上就無事,到了你身上便開始發作,你也真是不知道防的!”
“大師兄。”
“什麼?”
“我不記得了。”
吳泓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什麼?這……這……你說的可是真話?”
“我不騙你。”玉清在藍無疑說話時就試著回憶過,腦中漆黑如洞,什麼也找不到。
“那此事還有誰知道?”
“藍無疑是我徒弟,我會告訴她,還有翠兒,她就是魔族,毒恐怕也是她下的。”
吳泓大驚,拍桌而起:“什麼!那我得趕緊……”
“不必,藍無疑已經去做了。”
二人沉默了一陣後,吳泓開口問:“你的身體可還有不適?”
“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