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不是想在這大街上對我動手?”
淩歌莞爾,這個大哥素來被秦氏當眼珠子疼。
自幼也是請了名師指點的, 可也不知是天生魯鈍,還是真就是吃不下學問。這些年是文也不成武也不就,隻躲在外地書院裏混日子。
他今年才十七,可收入房中的通房姨娘就不下數十人。
這些年,秦氏一直都想給他尋個高門貴女,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真心疼女兒的勳貴家,誰會把自己姑娘往火坑裏推?
也有那小戶之家,想把女兒嫁入秦家,可偏偏秦氏心高氣傲又瞧不上,這一來二去的,秦淩坤的婚事自是也耽擱了起來。
他本就是個混人,被淩歌將話頂到了這份上,更是氣得漲紅了臉。
“我好言相勸,你聽不進人活,就別怨我翻臉無情,來人,將她綁了帶回府。”
他這次回來,不過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跑回京避風頭的。誰成想有些日沒回來,家裏竟然都變了天。
秦淩歌往日裏一副鵪鶉樣兒,見著他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如今倒真向妹妹說的性情大變。
大少爺發了話,身後的家丁一擁而上,同一時間,半夏也將淩歌推至身後,一人對抗所有人倒也不落下風。
秦淩坤見自己帶的上十個家丁,竟然還打不過秦淩歌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更是氣的青筋暴起。
見她隻顧著看半夏與人糾纏,他死死瞪向她的背影,右手自靴筒中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三步並做兩步的衝著秦淩歌背心紮去。
淩歌突覺身後殺氣湧現,正要有所動作,耳邊便傳來一聲悶響。
“嘭!.....”
逼近的殺氣,突然又消失不見。
她回轉身,就見秦淩坤手握匕首昏迷在地,後腦勺似有一攤血水在慢慢滲出。
“你是有多蠢,才會將後背留給敵人?”
陰森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淩歌抬頭,見沈楠意一手扔掉青磚,一手掏出條墨綠的絲帕擦手。
淩歌微微眯起眸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先給他一拳,以解拉她下水的怨氣。沈楠意見她麵色不善,心知她定是為著皇上賜婚一事,在生他的氣。
此事倒底是自己理虧,他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鼻梁,放緩了語氣問道:“你可無事?”
“你若不出手,我就該將他踢得老遠了。”
淩歌白他一眼,並不領情。
一時間二人都不再言語,唯有一旁的石頭抬眼,見自家侯爺難得的吃了癟,麵上忍笑,肩膀抖動的厲害。
半夏本就是幾個丫頭中武藝最高的,一人對付幾個花架子的家丁,遊刃有餘。
秦家家丁此時見秦淩坤倒在地上,身後還有一攤血,忙住了手,抬著秦淩坤向晉安伯府中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因著方才的打鬥,又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為免被人指指點點,淩歌無奈的又折回金滿樓,豈知楠意也跟了進來。
半夏本是要跟著進去,被石頭伸手給攔了下來。
二人來到金滿樓的二樓,今日金滿樓貼了告示,今日起歇業十五日。如今剛好沒人打擾。
二人久坐無言,春生奉了才茶水後,看了一眼,似確認她並無危險,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