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長公主身著藏青錦緞繡鳳穿牡丹紋,頭發一絲不苟的梳於頭頂,額頭用條銀絲彩線繡著錦紋。
她此時正皺起眉心,一臉不悅的看向譚氏。
“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金安!”
眾人見她到來,忙起身向她行禮。
朝華長公主隻抬手擺了擺,讓眾人回座。
唯獨瞪向沈夫人譚氏道:“本宮這些年甚少在京中走動,竟然不知堂堂的鎮國公府,幾時淪落到做長輩的要看個晚輩的臉色行事了?譚氏,你倒是出息!”
“是,長公主教訓的是!都是我無用,做人繼母的,我是打不得也罵不得。以前老侯爺還在時,還能為我說上兩句話。
如今我家老侯爺去了,我這繼母也隻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少招人嫌棄才是。”
仿佛說到了傷心處,譚氏哽咽著掏出條帕子按壓眼角。
見她如此委屈,朝華長公主更是氣的一把將宮女新奉上來的茶盞給砸在地上。
“來人,去將沈候爺給我招來,我倒是要問問他,為人子者如何盡孝?”
見她發怒,譚氏慌忙的想要阻攔,“長公主息怒,許是楠意隻是還未醒事兒,再年長些,自會體諒我這繼母的一片真心的。”
“哼!若是我未記錯,他沈楠意已經二十有五!世家大族裏,似他這個年歲的男兒,早已是兒女繞膝!去將他叫來,我還得再問問他,是否知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她將個桌子拍的啪啪作響,譚氏隻委屈的低頭死咬住嘴唇不語。她身後的婢女似不忍心她被問責,撲通一聲跪在了朝華長公主麵前。
“求長公主殿下別再為難我家老夫人了,她也是沒辦法。如今侯爺正在........”
“舒娘,你閉嘴,不許再說!你是不想活了嗎?”譚氏急忙出聲打斷她的話。
長公主本就是個偏執的性子,被拱起了真火,又豈會讓她住嘴?
“說!”
“奴婢來時,經過一處無人的空殿,聽到有人在裏頭調笑,聲音不堪入耳。那男人.......”
說到此,她似害怕的縮了縮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下接著說道:“那男人的聲音像極了我家侯爺!.......”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走吧!都隨我前去看看到底是像他,還是就是他!”
香榭園裏,眾人在朝華長公主的帶領下,正向著偏殿走來。
淩歌此時正無語的向衣衫不整的沈楠意看去,見他實在是睡得深沉,她試著喊了幾聲:“沈侯爺?侯爺?.....”
淩歌推了推他,見他毫無反應,便隻得從隨身帶著的香囊裏抽出銀針,自他迎香穴刺下。
“啊!......”
淩歌剛收了針,便被突然蘇醒的沈楠意一個拉扯下,重心不穩的摔了下去。
他握著她的雙手一個翻轉,連帶著將她抵在床上,淩歌本能的掙紮,被他用身子牢牢抵著動彈不得。
他垂首與淩歌對視,距離近得似要碰到彼此的鼻端。
濃密的長發垂落在淩歌頸脖處,帶起一片酥麻。
“怎麼是你?沒相中合適的,就將主意打到了本侯身上?”他眉心皺了皺,眸中映射出一股惱意。
今日的千秋宴說是為皇上慶生,實際上各家也打算借此機會,為族中子女仔細相看一門可心的婚事。
他心知秦淩歌會在此,定是封老太君有此打算。
聽出了他的嘲諷,淩歌朝著她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