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帶著小部分士兵趕到北麵時,眼睜睜看著於歌和柳歡在岸上被單雨樓、老左和劉笑合力拿下。
劉笑:“謝言怎麼會在這裏!我爹分明遇上了淵軍主力!”
是的,拯救派此行,就是要消滅謝軍主力,殺掉謝言!所以主力都在劉悠手中,攻打華城去了,謝言竟不顧主力,前來無量山。
單雨樓:“朝廷第一武將,隻知道兒女情長。如此看來,謝言也不過如此,大淵離滅亡不遠了。”
老左:“大師,你說的幾十年難遇的天象,真的會出現嗎?”
絕無塵抬頭看向了天空:“會的,死人的東西,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話音剛落,天雷滾滾而來,閃電摧枯拉朽劈開了天空,隨後,太陽被一點點蠶食,眨眼間雷電消失了,好像隻是破開天際,送出了神跡。
老左興奮地大喊:“太陽消失了!”
太陽就這樣,在天空中消失了,天地變色,周圍暗了下來,方圓五裏不見人。
然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龍舍人紛紛抬頭看天,然後突發驚恐,有人跪地,衝著太陽作揖磕頭,有的抱頭大喊大叫,有的痛哭流涕,就像世界末日。
謝言大喊:“別亂!是日全食!太陽沒有消失!”
百密一疏,龍舍崇拜太陽,沒有太陽的日子,龍舍人無法看清周圍的野獸,會有被殺的危險,在黑暗中,也無法狩獵,會有人餓死,恐懼悄然占領龍舍人的意識。
但無濟於事,軍隊潰散,絕無塵不見了蹤影。
謝言大喊:“如煙!叔父!你們在哪?”
慌亂中,他聽到了兵刃刺進血肉和骨骼的聲音、痛苦叫喊的聲音,緊接著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太陽消失,有人犯下罪行,惹怒了太陽神,需要人牲祭祀,以滅神怒。
人在遇到無法解釋的現象,無法克服的苦難時,就會向上天,向神仙,尋求庇佑,從而犯下真正的罪行。
謝言揮舞著長槍,不敢輕易下手,奔走了半刻鍾,天光終於破開暗黑,他重新整肅淵軍,追蹤著腳印,追了過去。
湖麵上,李慕指揮著戰船,專打孟良艦隊的右側,李藝打左側,兩方配合得天衣無縫。
孟良本就是強弩之末,很快敗下陣來。
甲板上,李慕一腳蹬上孟良的胸膛:“如何?服嗎?”
孟良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感覺一切就像一場夢,很荒謬。
“要殺要打,悉聽尊便。但要我承認你比我強?做夢!”
李慕:“嘿——你這人,從小你就打不過我,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認賬!還讓大家叫你鬼主,勞資當時受你壓迫,給你個薄麵,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李慕蹲下來,流裏流氣地用食指指著孟良,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孟良回想起小時候,訓練屢次讓李慕的情形,有苦說不出。
“動手吧。”
李慕:“那碑文我看了,那些森林中的奇怪腳印,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那些前圓後方的痕跡,是你們挖墳的工具留下的,你們想知道那碑文的秘密,但有些字你們不認識,於是就去挖墳,那些墓葬裏興許能找到線索,沒想到真讓你給解開了。但同時,墓葬也告訴了你一些事情。”
“比如,遠古爨國,是女尊男卑,因為你打開的大多數墓葬,女屍都是直體,陪葬物多,男屍都是屈體,陪葬物少,且幾乎沒有。”
“而且你們爨族,女子多像我一樣,和男子一般彪悍。”
“你是漢化程度比較深的爨族人了,你不喜歡那些彪悍的爨族女子,於是,你選擇喜歡像我這種外表溫柔,內裏桀驁不馴的女子。”
“承認吧,孟良,你就是喜歡比你強的女子。”
孟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在說什麼?”
李藝傻眼了:“不是,這話你從哪學來的?”
李慕:“柳歡啊。”
李藝:“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慕:“幸好當初你沒有嫁給他,像他這麼撕裂的人,是不會允許妻子比他還強的。”
周圍鬆林環繞,謝言單騎追上了絕無塵。
劉笑:“怎麼?上趕著來送死?”
謝言迅速觀察著形勢,柳歡在劉笑手中,謝京在單雨樓手上,老左護著絕無塵,於歌不知道在哪裏,可能已經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