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下次再來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張戾熟練的掏出手機付賬。
“滴，微信到賬65元。”
張戾收起手機，踉踉蹌蹌的往宿舍走去。他今年23了，大專畢業，當初隨便選了個工業機器人的專業。畢業後沒找到對口的工作，又想掙點錢補貼家裏，就入了廠，一直幹到了現在。
工廠裏的工作枯燥乏味，不是什麼好差事，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工資按時到賬。張戾有幾次想辭職不幹，但一看到卡裏的餘額，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還會有感覺……”
來電話了，張戾一個激靈，有點迷糊的腦子清醒了許多。他停住了腳步，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媽。拇指上滑，點開免提，伴隨著絲絲電流聲，母親的聲音傳來。
“孩兒，下班了？”
“嗯，才吃完飯，怎麼了？”
“也沒什麼事，你也不往家裏打個電話，我和你爹擔心你了。”
“我這天天就是廠裏到宿舍，也不去個溜，你放心吧。”
“哈哈哈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啊，生日快樂！”
今天是3月28日，張戾的生日。他愣了一下，對著手機輕輕嗯了一聲。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變小，張戾把手機靠近耳朵，仔細的聽著。
“今個孩兒生日你不來說兩句？”
“我就不了，你和他說就行，叫他注意些，吃好穿暖就行，咳咳！咳！”
是張戾父親的聲音，幾秒後又有聲音傳來。
“聽到了沒有，你爸叫你吃好穿好，”張戾嗯了一聲，母親接著說:“少吸煙，少喝酒，你看你爸天天咳嗽的多難受，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張戾回答，“明天放假，喝了一點點，”
“那你回的時候注意看路啊，靠邊走。你和誰喝的？”
“一個人，喝了兩瓶，就快到宿舍了。”
張戾語速有點快，話音落下電話那邊就沒了聲音，隻能聽到一點點電流聲。過了十來秒張戾問道：“我爹身體怎麼樣了”
“基本上沒什麼事了，就是得天天吃藥，後天去醫院複查一下，再檢查檢查眼睛。”
“沒事就好”張戾頓了頓又說：“你也檢查檢查，最起碼一年做個全麵的檢查，有什麼事也好提前預防。”
“嗯嗯！嘿嘿嘿！”母親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一邊笑一邊附和。
又是幾秒的沉默，張戾想了想又問：“我哥怎麼樣了？”
張戾有個大兩歲的哥哥，高中沒念完就輟學，步入了社會。也不想著掙錢，就是天南地北的瞎轉悠。隔幾天跟家裏說要個錢學技術，過了一兩個月又說不想學了，換個工作。張戾的最清楚的就是他剛工作時，廠裏發了第一個月工資，他哥就打電話借錢。借的也不多，三五百。此後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打電話借，每次的借口都不一樣。上個月說換個手機屏幕，這個月說蹭了別人的車各種各樣的理由。再後來張戾也摸清了他哥的脾性，一律以“都打給家裏了，你找媽要”來回複。後來就沒了聯係。
“他最近忙什麼呢？有沒有再找你要錢”張戾問到。
“你哥他幹汽修去了 ，3個月了，每個月往家打兩千塊錢，還談了個對象。昨天晚上還視頻了，那個閨女很有禮貌，和我說阿姨好，哈哈！”母親回答的很認真，張戾也是鬆了口氣，說道：“穩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