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你老公明天就回國了,今晚別玩了,早點回來。”
Indulge酒吧。
黎梨耷拉著眼皮,懶懶地劃掉了她媽的消息。
女人生得嬌媚,歪靠在卡座,指尖若有似無地點著酒杯杯壁,宛如精靈落入嘈雜人間。
屏幕光映在白皙臉頰,她輕蹙起細眉,像是適應不了猝然的光亮,襯著表情也靈動起來,吊帶背心露了大半個背,如瀑般波浪卷發鋪在後背,白膩肌膚在發間若影若現。
老公?
哦,不說這茬她可都忘了。
三月前,她跟城北顧家一少爺領證結婚了,婚約據說是她外公和顧家老爺子早就定下的,非結不可。
她也不是很懂,地球都快滅亡了,現在的豪門還跟生活在古代似的,奉聯姻為潮流,還不給兒女反抗的機會,總之這事兒就兩家人拍板給定了。
這位金貴少爺一直在國外搞事業,兩人至今麵兒都沒見過。
大小姐向來脾氣爆不好惹,母親黎曼青怕她把結婚證撕了,一直收著不給她。
也就是說,到現在不僅沒見過老公的麵,連照片都沒見到一張。
她玩個遊戲談兩個紙片人老公都能給她看看澀卡,每晚說兩句“寶貝晚安”呢,聲音還酥。
所以,麵都沒見過的老公算什麼老公,那還不跟死了似的,讓她哭喪她都懶得嚎。
大概是見她沒回消息,黎女士的語音電話又撥了過來。
才響了兩聲,手機屏幕一閃,自動關機了。
黎梨“嘖”了一聲。
這可不是她自願掛的,手機都給她鳴不平呢。
她起身,頭發一甩,揉了揉坐累的腰去了吧台,將手機隔空扔給了服務生,讓他給手機充電。
這間酒吧是她表哥開的,服務生都認識她。
剛轉個身,一大捧火紅的玫瑰花就被塞進了懷裏。
嗆得她打了個大噴嚏。
她跟扔炸彈似的扔到了一邊兒,隨口點評:“土了吧唧的。”
男人並不在意玫瑰花被扔,興奮示愛:“我我我喜歡你,求你和我在一起吧!我…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這是幾個月前,網上追她一男的。
黎家大小姐有個鮮有人知的性癖——喉結控,晚期。
沒救了的那種。
就因為這男的給她發了幾張性感喉結照,她才給了個見麵的機會。
見了麵才知道,嗎的,那些照片都是從網上盜的圖,害她白興奮一場。
其本人的喉結,堪比脖子上長了個肉瘤。
十級網騙的程度。
不是她歧視,喉結長得難看的男人,等於三級殘廢。
這男的追了她小幾個月了,基本上她來酒吧,他就得弄這麼一出。
免費唱戲給人看呢,表演欲挺旺盛。
黎梨:“哦。”
“你同意了?”
黎梨掀了掀眼皮,“已婚了。”
“我不信!”男人不爽,“你拒絕人都這麼說,哪個男的這麼不知好歹讓老婆一個人在酒吧買醉?”
男人眼神在她傲人的身線上掃,舔了舔唇:“寶,我喜歡死你了寶。”
黎梨隔夜酒都快要吐出來。
“再敢叫這麼惡心,老娘把你的寶給剁了。”
她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手。
總有人對黎大小姐圖謀不軌,她表哥特意安排了專屬保鏢保護她的安全。
兩個身型健壯的保鏢走了過來,恭敬地鞠躬說了句“大小姐”,看著男人,詢問黎梨:“打哪條腿?”
“那就……”黎梨勾了勾唇,緩緩開口:“第三條吧。”
說完去了衛生間。
她花粉過敏。
剛才那一大捧花猝不及防地塞過來,她幾乎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結果還是不小心吸入了一點,好在噴嚏打得實,沒聞太多。
胳膊和脖子可就遭殃了,這會兒碰過的地方發了些癢,有點輕微地泛紅。
她皮膚生的白,稍微有一點紅就明顯得很。
胳膊還好,脖子上小片的紅看起來,就顯得有些說不清的曖昧,更像是歡愛後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