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研究所外等著其他隊員彙合的宋隊和琉式,在聽到所內傳出的隱隱約約的槍聲,不禁變了臉色。
如今禁槍令依舊施行,他們不保證這個研究所與人口失蹤有關,但可以肯定,這個研究所一定有問題。現在已經來不及等其他隊員了,必須阻止事態發展得更加嚴重。
宋隊低聲怒斥跟在他身後的琉式,“不是讓你在外守著嗎,誰讓你跟進來的?”他壓低聲線,“還沒察覺到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嗎,你不要命了?”
琉式沒有回答,隻是輕手輕腳地跟著。宋隊也不再說話,警惕地觀察四周。
珈藍扶著少年尋找能暫時躲避的藏身地。少年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別害怕啊,我說會把你帶出去就一定不會食言。再怎麼說你手上也有我這個人質啊。”
“什麼人質!”珈藍反駁。她以為她自己是那種遇到事情越緊急,她越冷靜的性格,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麼做到了。可是最基本的生理反應是無法控製的,她也才注意到,被少年握住的那隻手在不斷輕微顫抖著。
當子彈劃破空間,帶著淒厲的呼嘯聲,穿透身邊人的身體時。珈藍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她感到一陣陣反胃。她想不起來她和少年到底是如何逃離那裏的,至於現在,她單純的隻是想讓那傷口處的血液停止湧出。
若有旁人在此,還真不好說他們二人誰的臉色更紅潤一點。
思緒漸漸回籠,珈藍緩緩意識到,自己居然是有點暈血的。血腥味彌漫,引起她一陣陣反胃感。她的臉是蒼白的,而眼眶卻是血紅的。
少年指引著她來到一間實驗室。塔布已經搞定了這裏的監控,現在在想辦法給他們拖延一點時間。
少年癱坐在地上,指導珈藍如何取出大腿裏的彈頭,如何簡單消毒,如何進行緊急止血處理。他微眯著眼,扯著嘴角,有些自嘲道,“畢竟某方麵來說,我也算是久病成醫。”
處理完成後,珈藍走到另一邊,尋找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積攢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滾下,她緊緊咬著自己的衣袖,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哽咽的聲音。
如果當時子彈射中的不是大腿,而是心髒該怎麼辦;如果我當時拖了後腿,沒成功逃離該怎麼辦;如果……珈藍承認,她在害怕,害怕因為自己,而害了其他人。
“別擔心,整個研究所其實就那一個人有槍。”少年冷哼一聲,“畢竟他是實驗的負責人之一,當然得要好好保護自己。”
後背感受到壓力,是少年不知何時慢慢挪動到她的身後,壓在她身上。
“不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休息,到處亂跑幹什麼?”珈藍垂著頭,低著聲音。
少年將手伸到珈藍麵前,晃了晃,“比起現在心驚膽戰的休息,我更想逃出去後好好養傷。”他直起身,“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咳,嗯,倒黴蛋一號。”少年似壓抑喉嚨處的笑聲般輕輕咳嗽兩聲。
珈藍不由翻了個白眼,但不得不說,有了少年的打諢,她的心情的確平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