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雁城,這是一個偏遠城市的小鎮子旁邊的一個小村落。一條很寬的河流自村門口嘩嘩嘩奔流向很遠很遠的遠方…外婆說媽媽就在河的那邊那個很美的世界…
蘇莯17歲以前就是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的…
村落很小很小,住戶並不多,一戶和一戶之間相隔並不近。每家門口旁邊都種著數量不少的果樹,外婆的屋後開辟了兩個很大很大的菜園。
蘇莯的童年就在抓螢火蟲、守西瓜園、打偷瓜小屁孩、躺屋頂看日出中慢慢長大……
11歲以前的蘇莯是令人頭疼的存在,女生愛玩的跳皮筋、玩花繩、踢毽子,蘇莯一個都不喜歡,也從來不喜歡和女生做遊戲之類,她討厭那些女生動不動就哭的性子。
小時候的蘇莯長的嬌俏可愛,就是換牙期老說話老漏風。屁顛屁顛的跟著村裏小男生:“鍋鍋,窩幫你提桶你帶我一起去嘛”。
她就愛和村裏的男生一起拎個小桶去抓魚、去掏泥鰍、去門口的河流摸田螺;去踩貝殼。外婆剛買的裙子不到半天就被蘇莯爬樹摘槐花磨的一個個破洞…
外婆不止一次頭疼的念叨:哎喲,你這…你還像個女孩子嘛你?
每到這時候蘇莯總會抱著外婆的腿眨著那雙大眼睛嘟著嘴撒嬌:外婆…外婆你給我炒槐花雞蛋吧。
你這小丫頭哦,這小饞嘴…哈哈哈。。。
外婆的笑聲和蘇莯的呢喃回蕩在門口河流隨著水流不急不徐慢慢奔流向遠方…
11歲以後蘇莯考上了縣城的中學,性子還是那樣活潑卻也懂了害羞,性子也算文靜了一點。縣城離家遠,蘇莯開始了寄宿學習一個月回一次家。在學校門口搭乘公交回到鎮子,再換乘船回到村口。
外婆總是在家一日一日算著日期,等著孫女蹦跳著背著書包踢塔著小石子回到門口,卻故意放慢步子貓著腰來到外婆身後猛的蒙住外婆眼睛:“外婆,你猜猜我是誰?”
“我猜,是莯莯那個皮猴”
外婆轉過身摸著蘇莯腦袋:“這小丫頭又長高了呀?比外婆都還高了呢”
“外婆,我都長大了。我現在不是皮猴了”蘇莯皺了皺眉從書包掏出幾張獎狀和證書:“外婆,你看。我又是年級第一。你看我厲害不?
眉眼慢慢長開了的蘇莯,長的越來越像蘇母。一雙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漂亮又有神,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把扇子忽閃忽閃,鼻子高挺又秀氣。
外婆看著長大的孫女笑成了一朵花:“厲害,厲害。我家莯莯最厲害,莯莯過來多吃點。
門口河邊槐樹下,飯桌子已經放了好多很多蘇莯愛吃的菜。蘇莯一股腦的把書包獎狀放在旁邊小凳子,箭步跑去桌邊:“外婆……這麼多好吃的呀?”
“好吃你就多吃點,我看你最近又長個子了。你在學校可別餓著”外婆一邊幫孫女添飯一邊樂嗬……
那時候的蘇莯,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
簡單,但是很快樂。
“蘇莯”
“蘇莯”
“蘇莯”
媽媽許君輕輕拍了拍蘇莯肩膀。
啊?
蘇莯一怔,有些不知身處不知何年何月的迷茫。
許君無奈的看著女兒:“蘇莯,我知道你和外婆感情深。但是她已經走了。
臉上未幹的淚痕一驚一滴滴滑落下來掉在手背。明明6月那麼炎熱的夏天,她卻感覺手背刻骨一般的涼澈心頭。
是啊,外婆走了。她已經走了。
而今天
是外婆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