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裏,
趙韞湛展開一張畫,那是他在初遇鶴彎彎當時在茶樓外買的畫,拿起一側的筆為畫添加色彩。
旁邊的張維和稟報著這一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
“陛下,太後那邊暴跳如雷,估計想早點處置那庶女,其次,蕭王那邊沒什麼動靜,但聽暗衛來報,蕭王妃在蕭王門前跳了整整三日舞。”
男人收好筆,挑眉瞥了一眼畫,笑了一聲,“左丞相近日在作甚!”
“陛下,鶴大人近日悠閑自得,常在茶樓聽曲兒。”
“張維和,好久沒看到這麼熱鬧的京城了!”
趙韞湛的尾音勾著笑意,聲線利落幹脆,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墜落在心間,卻有著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是啊,上一次,還是先帝封蕭王的時候。”
“停筆,去茶樓。”
茶樓內,
少女抿著茶聽著婉轉動聽的小曲,心情愉悅。
一旁的青青聽著八卦給少女斟茶,一邊小聲道:“大人,你說那蕭王妃會不會被休?!”
鶴彎彎搖了搖頭,“蕭王太過自大狂傲,怎會休妻?!”
“這委屈和酸水怎麼也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咽下去。”
“畢竟雲丹朝拜的日子即將到來。”
鶴彎彎起身,屋外的餘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們的桌麵,少女轉過頭與趙韞湛的視線碰上。
“坐下吧,還早。”趙韞湛的聲線低啞粘稠,好似滾滾的砂石在心間碾磨。
鶴彎彎呆愣地點了點頭,微笑示意坐了下來。
“今日這曲兒唱得如何?!”
男人慢悠悠地說著,淩冽的五官洋洋灑灑地泄著幾分暖意,不似平日的冷酷無情。
“陛下,曲跌宕起伏,自然是好。”
趙韞湛今日衣著寬敞,一身散發著王者的慵懶,緋色的唇慢慢啟開,尾音拉得極長,懶散的聲調似笑非笑。
“那鶴完是聽曲兒的還是唱曲兒的。”
鶴彎彎聽著他的話,慢慢地抬頭目光移動到台麵上,笑了笑,“鶴完乃一男子,自然是聽曲兒的。”
“吾還以為鶴完是來唱曲兒的。”他慢慢地說著話,意有所指。
“唱曲兒,也是該合適的人唱,才是最好。公子真是揶揄鶴完了。”
鶴彎彎對答如流,從容不迫,比以往的怯懦好了幾分。
她不清楚這種距離的拉近,估計是那晚趙韞湛的溫柔和憐惜讓她的心境發生了改變。
鶴彎彎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之前太後與她講的皇帝子嗣問題,自從帝王十七歲登基以來已有七年,膝下卻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