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導言(1 / 1)

我有一種無法克製的渴望,像溺水者對氧氣的渴求,像飛蛾對火的支追逐,光怪陸離的影像在我的腦海中漂浮,支離破碎的語言從口中溢出,我想說些什麼,但不知道借用什麼樣文字,竊取哪一種形式,於是我掙紮的寫下這本獨屬於我自己的,無厘頭的的書。

起因是有一天我的胸膛無端地燃起一團火焰,它炙熱明媚又暗沉,它渴望過往的人靠近,又害怕著什麼,它在孤獨的在夜色中等待,至於等待什麼的,或許就連它自己也不知道。

致命的情緒攏聚成一團,然後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飄蕩,每當有人靠近,它輕輕的停下,掙紮著,猶豫著,渴望將的熱量熱氣散開一點,炙熱的火焰把它自己燙的有點兒疼。它跳動著,旋轉著,然後又輕悠悠的,沉重著從人群中飄過。它飄的有點遠了,回頭望去,是一片人海,而在它的背麵,有一座寸草不生的火山。

火山很熱,很燙。

望著人海,它艱澀著,滴不出眼淚來。眼睛裏蘊出火的氣息。

風柔和著吹過來,卻不肯將它的孤寂帶走。湖麵湧上濕漉漉的水汽,卻不肯澆滅它的火熱。山抗拒它的明媚,水排斥它的炙熱。隻有火山還在沉默著等待。它空洞的目光凝視著那座火山,裏麵有無數的火焰跳動著,用強有力的節奏,上下跳動著,像翻滾的海浪。

它轉過身去,想要離開,它沒法在人海裏停留,但火山也不是它的家,它依舊在流浪。

世界的背麵也許會出現另一片宇宙,那裏沒有固定的規則與色彩,像梵高的星空的奇妙,沒有吵鬧也沒有孤獨,像荷塘月色裏的那段路。它很浪漫,很豐富,很獨特,允許所有生命,以任何一種難以名狀的存在形式存在,那裏的火也許不叫火,那兒的山也不是山。

它固執的認為人群不是歸宿,火山也不是,宇宙中有一個地方在等待它。

它對我說,你知道的,如果有一天,音樂用了同樣的聲調,文字有了固定的走向,高山被磨平,深海被填充,飛鳥用了同樣的羽毛,這個世界色彩回歸了黑白,混沌成一體。蝴蝶飛來,用著厭倦的色調,誰還會為它駐足。我沒有要求很破格,隻是想要獨屬於我的生命色彩,它不必絢爛,隻要是我就夠了3。

如果我也妥協,如果我也附和,如果我變成火山的一部分,你也許會不記得我了吧。可我好不容易才從小火星一點點的長大,一點一點的,那麼艱難,就是為了成為一個附庸品嗎?我很渴望,但我不能。

我想要成為自己。不!我必須成為我自己。

強烈的執念與衝突讓我們割裂。我成為了我,它成為了它。我們有了各自的理念。

我歎息著望著它,如果你還不選擇停息,你的火苗會消失的,我說。

那就讓我消失吧。

它在半空中飄著,那個樣子,像無依的孤雲。單槍匹馬的,如同一個瘦弱的病人,卻又意外的像一個一往無前著上陣殺敵的戰士。

它在天空中飄蕩了萬裏,微弱的喘息著,我說:“回頭吧,別走了,你找不到的,或許你追求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它又飄了萬裏,已經奄奄一息,微弱的火苗跳動著,它早該熄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還在飄蕩。它固執著說,如果我未曾有過自我,我會毫不猶豫的妥協邁向人海,如果我未曾有過渴望,我會飛向火山。可現在,我隻要我。既然上帝已經賜予了我思想,賜予我意識,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拋棄它,你明白嗎?我隻是想要我而已。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天地依舊是過往的藍和白,空寂著,我透過我胸口的深處凝視著它。它無言著,向著渴望再次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