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個妖孽,沒什麼好說的,她就該死,一出生就克死了他娘。”說話的人是青女的爹。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爹的口袋裝滿了靈石,背後的背袋同樣鼓鼓囊囊,顯然是收到了某些好處,肆意謾罵自己的親生女兒。
那些接受她傳道的人,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麵,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青女不解,無論她怎麼為他們找理由,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萬眾討伐的必要。
但有時候理由又這麼重要嗎。
如果全大陸的人都成為冰屬性武者,那麼他們辛苦學來的冰屬性有什麼用?
要知道,他們是探索者,獲得冰屬性的過程是冰錐刺骨的疼痛,如此也不能得到淩駕於人上的優越。
他們身份高貴,憑什麼要與貧民站在同一起跑線。
可笑的“冰神”竟妄圖將冰傳授給普通百姓。她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這青女身為女子,本來就卑賤,指揮無數男子,還妄稱傳道祖,妄稱“冰神”,她隻有死路一條。
生得貌美,修煉天賦極高,話語高傲,天生帶著疏離感,太過完美的人的人怎能不讓人討厭?她隻有死路一條。
人性的劣根性在此刻體現無餘。
但他們低估了青女在修煉上的天賦,即便身受劇毒,她同樣能發揮不俗的戰鬥力,輕鬆殺死一部分主謀者,包括生身父親,最後隻帶著一絲劍痕離開。
……
李水楓和綾殿宇走進了青女療傷的洞穴。
在夢中,無論他們身在何處,隻需向著夢境深處走,就能看到青女。
在這個夢裏,青女是唯一的主角,也是夢境的中心。
“你們怎麼找到這裏的。”青女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溫度,即便被信任的人背叛,她的情緒好像也沒受什麼影響。
李水楓說道:“我們怎麼找到這裏不重要,唉,可惜我們也幫不了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青女清冷的聲音傳來:“待我恢複,殺光便是。影響傳道大業,該死。”
在她看來,似乎背叛並沒有讓她產生負麵感觸,她仍然迫不及待地想完成她心目中那個讓大陸之人擁有冰屬性的目標。
綾殿宇問道:“你為何這麼急切地把你修煉的道傳授給四方百姓,而且不收任何費用,這未免有點不理智了吧。”
在他看來,這並非是費用的問題,而是青女應通過此,獲得更大的利益,這些利益也能方便他更好的傳播。有時候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會顯得廉價。而且,經營聲望同樣是一門學問。
青女說道:“我想要幫助的,從來不是那些能拿出錢財的人,如今寒川南入,天災頻發,獸患無窮,晚一刻傳授方法,百姓們的生存便受威脅。”
“你可見過寒風一至,人命吹熄,猛虎入屋,全家無存。我隻是希望這樣的悲劇能夠再少一些。”
“可是他們曾經那樣對你,你真的不記恨他們?”李水楓不理解,為何同樣為人,青女卻永遠不受世俗幹擾,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經曆過一些事,李水楓已經不能以公正之心審視這個世界。
“我的眼中隻看得到需要我的人,生命不是為他人而生,但我們的視角總要落在他人的苦難中,如果你不伸手,又何必祈求別人能理解你。”
“而且我從不覺得我屬於我自己,我應屬於人類這個整體,如果沒有我的傳授,人類的後代麵對災難、獸患時永遠沒有還手之力。我希望有一天人類能占據大陸大部分土地,不再因為見到猛獸而瑟瑟發抖。”
“我也有些不可思議,當一個早慧女娃出生後被扔到牛棚,她的心裏卻呈現眾生麵貌,就好像她的一生從不是為自己而活。這種使命感讓人安穩。\"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青女問道。
李水楓回答:“你可以稱我們為見證者。”
“見證者……嗎”
青女的身影越來越淡,夢境順延到下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