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瞬間血腥味在兩人唇間蔓延。
“還學會咬人了？”
淩渝自己都沒意識到，區區一個淺淺的吻已經讓他的聲音沙啞到了這個地步。
趁著淩渝鬆開的一瞬，江不離也不顧唇上的血色，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因為沈茗馨和淩渝，課間辦公室裏都直接空了，江不離一個人愣愣地坐在位置上，拚命用濕紙巾擦拭著紅紅的唇。
手機在雜亂的書下振動個不停，備注顯示是醫生的電話。
“喂？”
“江小姐，趙女士不知道為什麼不肯配合治療，你先前不是說已經達成一致了嗎？”
醫生這藥也準備好了，工具也備齊了，結果病人鬧騰著就是不肯配合，醫生無奈之下隻能給江不離電話。
“不好意思哈醫生，我馬上來。”
江不離這頭剛剛忙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剛剛推開病房們就看見母親紅著眼推開了醫生。
“媽，你怎麼不配合醫生啊…”
“別喊我媽，我怎麼教你的都忘了嗎！”趙虹看見氣喘籲籲的江不離心裏的怒火一下子更甚。
江不離被母親這一句吼懵了，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開口。
“離離，媽媽說過，我們可以窮一點，但不可以不自愛，我絕對不會用你這髒錢去做手術！”
第一筆治療費用是她的積蓄，不知怎麼的就成了髒錢。
“媽，我沒…”江不離看著被氣到咳個不停趙虹趕忙上前安撫，剛碰到母親的手卻又被狠狠甩開了。
“你真當媽好騙嗎，我真的被你氣死了…”話剛剛說到一半，趙虹就捂著胃，臉色一下子煞白。
“趙女士你冷靜點。”本來在一旁的醫生看見趙虹慘白的臉色立刻上前勸道，然後熟練地準備好藥品，以防意外出現。
江不離不禁將目光轉移到趙虹還沒熄屏的手機上，手機裏的視頻暫停在最讓她絕望的那一刻，淩渝正在教室走廊上低頭吻著自己，她明明有在反抗，可從這個角度來看卻仿佛是在享受。
“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江不離知道視頻在這裏她就算說再多，趙虹也不會相信，可她真的沒有…
江不離第一次這麼慌神，心上像是被狠狠敲擊了一下。
好在是醫生眼疾手快，一針下去，讓趙虹慢慢冷靜然後睡了過去。
“醫生，無論如何，請讓我媽媽正常治療。”
江不離紅著眼眶，說話聲音都帶著些顫音，雙手握在一起用祈求的眼神望向醫生。
醫生深深歎了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不過你還是和你母親做好溝通，畢竟不能一直靠這種手段不是？”
江不離垂眸，輕輕答應。
拿起趙虹的手機，除了這條視頻，這個未知號碼還發了很多她從宜園出來的照片。
“為什麼…”江不離閉上眼睛喃喃，她頓時覺得渾身都有種使不上勁的無力感。
這會兒快到中午了，醫院的人多了些，大多是來給病人送餐的，江不離逆著往裏進的人流擠出去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好讓自己不那麼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