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抵達尚書府後,郝杏拔下頭上最值錢的簪子給了老伯。
而後她貓著身子潛進黑暗裏,推開後門鑽了進去。
郝漢做夢也想不到她還能回來,貿然從正門進入不是太好,那豈不是沒法給這個老不死的一個驚喜了呢?
她聽到自己院子裏傳來歡聲笑語,便放心地摸到了郝漢屋子裏。
燭火明亮,房間裏有兩個人影。
“父親,你都不疼我了,你怎麼能讓郝杏去伺候宮少爺呢!”
“姹兒,你以為我是送她去享福的,嗬,就憑她那姿色?她也配?”
郝姹看到他眼中的貪婪,斂去厭惡的神色,笑著抱住他的手臂撒嬌。
“父親,那你此舉到底何意呀?”
郝漢眼見這天色已晚郝杏還沒出現,覺得事情都盡在他掌握之中了,便傲然地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吐露出來。
“我給她下的藥可是最毒的那種,不和男人交合必死無疑,我早就安排了眼線跟著她,如果她能和宮商榷春風一度,府裏的人會立馬將這醜事揭穿。”
他眼睛眯起,嗤笑一聲。
“你覺得丞相府會抬這種傷風敗俗的賤人進門嗎?我也不需要她進門,我隻要她作為我威脅宮商榷的把柄就好,宮商榷年紀小好拿捏得很。”
他睜開眼時,眼底全是精光,陰狠毒辣讓他的麵孔慢慢變得扭曲起來。
“要是沒成,她也會直接死去,死人是不會張嘴的,幹淨省事兒!”
虎毒還尚且不食子呢!
郝姹用手帕捂著嘴,不願看他那張可怕的臉。
還好她先勾搭到了太子,不然恐怕這局棋的棋子就是她了。
“父親,還是您厲害啊!”她的笑容真誠,立在郝漢身邊幫他揉肩。
還得多謝郝漢呢,幫她除掉了一個看不順眼的女配,唉,不用自己動手的感覺,就是舒服呢!
她還想了其他的辦法對付郝杏,這下可都用不上了啊!
“砰——”
門被從外麵用力地踹開。
郝漢不悅地看過去,剛想叫人,才發現剛剛為了保險把護衛都遣散了。
門口處一道熟悉的人影緩緩走來。
那女子衣衫淩亂,頭發幾捋垂在肩側,雖姿態狼狽,但脊背卻是挺地直直的。
當那人抬起臉時,郝漢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宛若見鬼一樣,牙齒打顫,說不出話。
“你……”
郝姹也是臉色一白,眼神緊緊地盯著她,仿佛在看什麼髒東西。
郝杏笑了笑,手裏的短刀靈活地翻轉。
“怎麼了,好像看到我都不開心啊?”
她抬眼,眼中寒光迸出,冷冷盯著二人,笑意變得肅殺。
“二位,是不是沒想到我還能回來呢?”
言語清晰,地上的影子也在。
是人啊,是人。
還以為是冤魂呢!
郝漢瞬間冷靜下來,坐正,對著她就是一通嗬斥。
“還好意思說,誰家女子這麼晚才歸家的,今天我就不計較了,滾回你自己的院裏去!”
哎呦,好心虛呀,眼珠子亂轉的都快要掉出眼眶了。
郝杏也不跟他客氣,走到他麵前,啪的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從來都不是他的父親,隻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可以把親人血肉撕扯啖盡的豺狼。
“事到如今,你還在擺譜給誰看?你做的事合該把你扒光了吊在城牆頭兒上,讓眾人都看看你這副嘴臉才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