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聽聞尚書府四小姐乃京都閨秀典範之一,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民女拙藝,請四小姐點評。”
“安小姐所奏之音……極妙。”顧婉答的咬牙切齒,顯然被洛紙氣和惡心的不輕,臉色難看的像吞了蒼蠅一樣。
回到座位,洛紙便看到李清淺正扒拉著桌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湊近了看,是一杆黃金做的小天平,李清淺正在往天平兩端不斷加著一顆顆雪白的珠子,最終,左邊略勝一籌,以微弱的優勢緩緩壓下了右邊。
“啊!有刺客!救命!救命!”是女眷驚慌失措的尖叫。
“報!祿王謀逆!現私軍已至宮門!”有侍衛衝過來喊。
滿場都是刀劍的廝殺聲,鮮血撒滿了整個宮宴,混亂中,李清淺抱起洛紙三兩步蹬上旁邊一棵大樹斜靠著坐了下來。
這是一棵百年古鬆,細密的鬆針將兩人的身形遮掩了個完完全全,像是一間小房子,彌漫著芬芳的鬆香,給予人無盡的安全感,偶有幾個眼尖的發現鬆樹上有人衝過來也被李清淺摘幾根鬆針射下當了倒黴鬼。
洛紙不看不知道,一看整個後背都是冷汗——那些人都是被鬆針從額間沒入,直接穿破了頭骨刺入大腦……而李清淺僅僅是似隨手投擲一般扔出去……
這些人即便最後活了下來,也當不了正常人了,多半……會變成個瘋子或傻子。
這個男人,是真的夠狠,也夠危險……
“好看吧,這場戲。”李清淺偏過頭滿臉笑容地湊過來杵在洛紙肩上,手裏還捏了幾根鬆針來來回回地撚著。
“好……好看。”渾身寒毛立起,洛紙僵直了身子一動不敢動,安安靜靜當個抱枕。
突然一個黑衣刺客從空中飛入,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坐在龍椅上看戲的帝王。
“皇妹救駕來遲!望皇兄恕罪!”鮮衣的女子手提斷頭策馬入殿,一劍砍下那刺客的頭顱,飛濺的血鋪滿了皇帝麵前的菜肴,李瑤麵不改色,直麵對上桌案上同樣波瀾不驚的帝王。
“平身,不遲,長公主來的剛剛好,長公主府離皇宮這麼遠,瑤兒趕過來累了吧,賜座。”皇帝似笑非笑,表情不可捉摸。
“皇妹剛好在兵馬部驗收新一批軍馬。”李瑤額冒虛汗但仍強自鎮定。
“我也沒說別的,就是體諒皇妹辛苦罷了。”皇帝語氣毫無波瀾,表情依舊似笑非笑。
“啟稟皇上,謀逆的祿王已伏誅!”禁衛軍將領粗獷的嗓音響徹天地,叛軍失了軍心士氣低落,很快盡數被禁衛軍拿下。
“諸位今日受了驚嚇,便散了吧,回去好好修養,皇妹,許久不見,便隨皇兄敘敘舊吧。”隻是李君文走時意味深長地向鬆樹方向瞥了一眼,現場並沒有人發覺。
“……喏。”李瑤掐緊了手,隨李君文離去。
“今天戰的兩波人,都是長公主的人。”
“什……什麼?”
“有趣吧。”
“有趣……怎麼做到的?”
“長公主的後院失火了,兩個人……都是長公主的情夫,長公主在他們兩個人中被迫做了選擇。”李清淺笑的一臉玩味。
“這場刺殺是你和皇帝兩個人一起策劃的,並不是什麼意外。”洛紙的語氣是肯定句,並沒有不確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