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檸和綿霖從馬車上下來,身邊就圍了一圈人。
“主家,如何了?你們沒事兒吧?”
洛檸擺擺手,中午那頓飯吃鹹了,渴的嘴都快冒煙了,衝進堂屋猛灌了三杯水。
“沒事兒了,讓綿霖跟你們說吧,讓我休息會兒。”
其他人都放下心來,開始嘰嘰喳喳地詢問,洛檸將人都趕出去,踢掉鞋子躺在床上休息。
心裏罵著狗男人,害人不淺。
沐澤聽著綿霖喜笑顏開地講事情的經過。
他從來沒見過綿霖這麼開心,這麼滔滔不絕,不禁笑了。
不一會兒,縣令派人送來的謝禮便擺了小半個院子。
洛檸被擾了夢鄉,也不惱,翻著箱子,白花花的銀子真是這世間最美麗的東西!
她將銀子給了幾個演員,讓他們去集市多買些肉和菜,她今天要下廚犒勞犒勞大家。
許然喜氣洋洋地領命,他還是最喜歡主家親手做的菜,帶著幾個人趕上馬車走了。
“大壯在嗎?”
洛檸正在裏屋畫圖,抬眼看到窗外徐大牛正往這邊喊。
“叔,你有啥事兒?”
武大壯正在後麵劈著柴火,聽見有人叫他拿著斧頭便走了出來。
“大壯,我在山裏打了頭野豬,我自己又抬不出來,叫了一夥人,你也幫我一起去抬回來吧。”
徐大牛說明來意。
“好,主家,我去了。”
武大壯爽快,他是個練家子,平時與村裏人走的最近的就是打獵功夫了得的徐大牛。
“寧丫頭,這個老大爺是我打獵救的,他被野豬嚇得爬上了樹。
下來的時候崴了腳,飛雲和她娘回娘家去了,家裏沒人,你能幫忙照顧一下嗎?”
洛檸點點頭說沒問題,她看到門後走出一位白胡子老道,一瘸一拐的,看樣子有把年紀了。
後背卻毫不佝僂,身上的衣裳都被樹枝勾破了,臉上也有汙跡和劃傷。
滿頭銀發,胡子眉毛也全白了,忽略掉那些狼狽,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清風將人扶進屋子坐下,洛檸拿來藥盒,讓清風幫忙給他上藥。
“這藥顏色混雜,味道難聞,當歸加的太少,製藥之人一定偷工減料了。”
那老者將藥瓶拿在手中觀察,表情嫌棄,沒有要用藥的意思。
“大爺,您還上不上藥了。”
洛檸看他還是個懂行的,應該是懂藥理。
清風拿起藥瓶,抹在手上就往他腳踝上揉搓,疼的他嗷了一聲,那逃竄的勁兒和他表麵的穩重十分有違和感。
“姑娘,你這裏的藥成色都太差,莫不是被騙了吧。”
那老者疼的齜牙咧嘴,還不忘提醒洛檸。
“大爺,如今這草藥價高,像這種一般的也不便宜。
對於一些輕點的傷,咱村裏人也就圖個有效果不是,也就是多養幾天。”
洛檸解釋道,這老道一把年紀怎麼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白蘇不禁歎氣,他可是製藥聖手,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樣低等的藥。
隻可惜他好不容易才采的草藥在被野豬追趕的過程中被落在深山裏了。
如今隻能湊合用了。
寒暄了幾句,洛檸知道了他叫白蘇,是一名遊曆的醫者。
在徐家村附近的山上采草藥時見草藥頗豐,采過了興致,不小心進了深山。
碰見了野豬,被進山打獵的徐大牛給救了。
白蘇脫下鞋子,在鞋裏摸索。
洛檸不動聲色地遠離那被掏出來的臭烘烘的銀票,仿佛上方的空氣都是黃綠色的。
哪怕是最大額度的一百兩她都不覺得心動了,真膈應啊。
“姑娘,我就這一百兩銀子了,本來還打算做盤纏去西邊兒。
不過我見這裏山頭不少,這草藥豐富,老身也受了傷,就打算在這兒居住一段時間。
不知道可否在村裏借宿?
當然我會付銀子。”
白蘇坦白自己的打算,洛檸想這老者怎麼這麼人畜無害。
身邊可都是剛認識的人,有錢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拿出來了。
也不怕她們搶了去,到時候可是說都沒地兒說理去。
“這事兒需要請示一下村長,清風,麻煩你跑一趟,告訴村長這個消息。”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