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尉聽聞這話劇的主辦人找他,甩甩袖子,哼了一聲。

就算她不請他,他也得親自審問一番,即便是擁有賣身契的主家,也不能如此對待奴仆!

“民女拜見縣尉大人。”

洛檸帶著一眾演員向張縣尉行禮。

“原來你就是這場話劇的幕後主使?”

洛檸聽出這語氣的不快,似是想到了什麼,她點點頭。

“是,縣尉大人,不過民女不過是這場話劇的舉辦人,擔不起幕後主使的稱呼。”

“你還不是幕後主使?你都讓那魏豹將薛平貴刺傷了,血把衣服都染紅了。

還有薛平貴險些從高台上墜下,你別以為我看不見,小爺我可是火眼金睛,想必他都沒有料到,那高台能轟然倒塌。

你一個姑娘家,竟然能幹出如此殘忍之事,縣尉大人在場你都敢幹,那如果不在場呢?你豈不是更加過分!”

楚逍聲站出來,此時他對眼前的人已經好感全無,正義感爆棚。

說話跟機關槍一樣,他又是縣令之子,洛檸不能反駁,隻得默默等他說完。

“縣尉大人,兩位公子,民女冤枉啊,還請縣尉大人過目。”

說著洛檸將方才用的匕首呈了上去。

“這不是你教唆人行凶的匕首嗎?上麵還有血呢。”

楚逍聲看傻子一樣看著她,洛檸見他在這浪費時間,將匕首拿起,往自己身上刺了幾刀。

“哎,你,嗯?”

楚逍聲和張新陽上前阻止,卻看到她身上並無刀痕,都疑惑起來。

張縣尉上前將匕首拿到手裏,放在鼻頭聞了聞,味道的確像血。

“這血並非是人血,而是豬血。”

張縣尉學著她的樣子將匕首插到桌子上,隻見看似鋒利的刀刃就這樣縮了進去。

他頓時心下明了,原來是他孤陋寡聞,錯怪眼前這位姑娘了。

張新陽上前去看沐澤的傷口,檢查半天手臂上並未有一絲傷痕,頓時覺得新奇,看洛檸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那,那高台坍塌是怎麼回事?”楚逍聲繼續追問。

“此事,還請縣尉大人,縣尉夫人,兩位公子替民女做主。”

洛檸懇切地跪在地上,其他人也照做。

張縣尉和王夫人連忙讓她們起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洛檸便召來郎中,郎中說雲楓的症狀像是喝了過量的鴉膽子所致。

這鴉膽子是一味能夠治痢疾的藥,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可若過量服用,可是有毒的,會損害胃和腸道,導致腹絞痛,嚴重的還會影響肝腎功能。

郎中已經給他用中藥洗胃,又服了一些對症的藥,現在已經好多了。

因為服用的量不多,又及時就醫,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危險。

洛檸閉了閉眼睛,高懸的心終於放下。

洛檸又將高台的事快速解釋清楚,張縣尉聽著眉頭緊鎖,這明顯是有人蓄意謀害!

此時佟掌櫃已經審查完,上前說明情況,的確是失蹤了一個夥計。

那夥計名叫喬小四,是他用了快一年的打雜夥計,他已經派人去那家夥的家去逮人了。

洛檸立刻懇請張縣尉派人去泰寧縣的幾個出口分別去找,每一批人帶一個酒樓裏熟悉喬小四的夥計。

否則,線索一旦斷了,就難了。

張縣尉自然是應允,在他管轄之地出現如此惡劣事件,他絕不會放過,立即派人去通知各個地方巡查的官兵。

徐夢忽然想到了那個賊眉鼠眼的人。

她仔細回憶當時場景,連忙跑去後台將那罐米酒遞到郎中眼前,郎中仔細查驗一番,那鴉膽子果然就摻在其中。

隨後那酒釀鋪子的人就被帶到酒樓來,一番審問,酒釀鋪子的人沒有問題,而那個乞丐也無從找尋。

洛檸想明白了這個局。

她明麵上得罪的人隻有村裏一些蠻不講理的人,而他們也沒有能耐做出這事兒。

那就隻有生意上的對家了,此時,一個人浮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