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雲遮日,冷雨淅淅瀝瀝,胡亂拍打在一個胡子拉碴的青年臉上。

青年躺在一片長滿青苔的荒墟之上,任由蟲蟻鑽進衣服爬過身體,如同死人。

下一秒青年的胸腔有了起伏。

他手臂上的血管開始蠕動,神經牽動手指輕微顫抖,指甲在斑駁綠蘚上摳出五道劃痕。

他感覺到自己正在淋雨,雨水拍在身上很清涼,他用力撐開眼皮,使出渾身力量,宛如垂死病中,驚坐而起。

青年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貪婪而急促。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

那裏衣服殘缺,一半胸肌裸露在外。

洞口周邊有明顯的血漬,經過長時間氧化變成了黑褐色。

”我沒死?我不是被穿心了麼?“青年喃喃自語道。

青年緩緩站起,撥開眸前一綹長發,視線明晰,周邊環境讓他恍如隔世。

無盡殘桓,在煙雨下若隱若現。

不難看出曾經這裏一片繁華。

他低頭撿起地麵上的鏽跡斑斑的刮胡刀。

\"嘶!”

一邊刮著胡子一邊罵罵咧咧走出了廢墟。

百年前。

中夏國北省,安寧市,言風所在的是一所知名綜合類大學。

在這個遍地是天才的大學裏,他顯得平平無奇。

相貌平平,五官隻能說還算耐看,財力平平,一身不過百的廉價穿搭。

畢業後八成也會加入失業大軍,運氣好些還能享受九九六的福報,自己掙個車房彩禮錢。

時常在課堂與周公相會的言風,此刻意識清醒,身體卻一直陷入沉睡怎麼也無法動彈。

“醒醒,言風醒醒老師叫你。”

同桌是個長相清麗臉上有些許雀斑的女生。

她在桌下不停掰扯著言風的衣角。

而言風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和身體的聯係似乎切斷了一般。

冥冥之中好像有股牽引力想將我的意識帶去其他地方。

思想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法控製自己醒過來。

甚至挪動一下手指都無法做到。

課堂上,老師突然停下聲音,全班寂然無聲。

隻聽得到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

同桌女生見狀,兩個手指掐在言風大腿根上,九十度旋轉。

頓時,刺痛感如同電流遍布全身。

言風猛然抬頭,大口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像是剛經曆一場劇烈運動。

”這位同學,以後你可以睡夠了再來上課!”

老師的身材豐腴,臉上畫著成熟精致的妝容,無不牽動著班上每一個男同學的DNA,似乎唯獨言風對她視而不見。

她抱著傲人的胸脯,俯視著言風冷冷道。

明顯對這個上課不認真聽,無視她魅力與美麗的學生感到厭煩。

“抱歉老師我......有些嗜睡有些毛病。”言風稀裏糊塗說了一句。

“毛病?我看你悠閑得很啊。”女老師輕挑睫毛翻了翻白眼淡淡道。

言風尷尬笑了笑。

“還笑?馬上都大四畢業快要找工作的人了還在睡覺!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不是老師我真的.....”

“到時候畢業找不到工作,又怨這怪那的,有時候找找自己原因,為什麼成績提不上去,在學校這麼多年了有沒有認真學習。”貌美高貴的女老師再次CPU班上的同學起來。

“這樣的態度畢業後出社會進企業,那是對社會的不負責!”

隨後在課堂又大聲宣示著自己的主權:“我的課堂你可以不聽,但絕不允許睡覺,再讓我發現有人睡覺,甭管你期末考得多好,在我這都是不及格!”

課後言風來到天台。隻覺耳邊一靜,嚼著口香糖,望著天邊落下的夕陽。

這老師的嘴可真夠毒的。

十幾年前他被人陷害而死,而後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本以為即將迎來人生爽局,誰知沒有係統沒有特殊能力,好像隻是來到另一個平行世界中繼續湊數,平淡生活。

幾年後又遭遇了一場嚴重車禍,差點半身不遂,好在當時父母有著足夠人脈和鈔能力,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隻是,在昏迷期間腦子憑空多出一段記憶。

就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似乎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遠古世界.....

我從不看小說,堅定的唯物主義,怎會做如此真實卻又離譜的夢。

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不正常,時常性的偏頭痛,一睡覺就是三天三夜不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