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中心寫字樓裏,幹淨透亮的辦公環境裏,一個個隔間內,光鮮亮麗的人不分白晝的工作,仿佛這是他們唯一的使命。
電腦刺眼的光照射在一張略顯蒼白,五官清秀的黑發青年臉上。
他疲勞的眯了眯眼,睜開眼睛後不再看電腦裏繁雜的遊戲數據圖,細長的手指提起桌上的黑色水杯,邁向茶水間。
“嘩嘩嘩——”
李鬱冷著一張臉,神遊地看著水流進杯子裏,沒有察覺到後麵進來一個人。
一隻骨節分明,寬大的手掌,突兀地出現在李言身體的左側,撐在台麵上,他右手舉起來去拿李言頭頂的水杯。
從後麵看,高大的男人好像把李鬱包裹住一樣,令人遐想。
李鬱感受到身旁滾燙的熱源,莫名看了一眼那隻手,輕抬眼皮,瞄了眼頭頂的男人,沒說話。
“抱歉,我有點著急,沒有打擾到你吧?”
王彬理偏硬朗,英俊的臉上好似苦惱一般,低著頭看向李鬱,微微蹙眉地說。
“如果我說打擾到了呢?王經理。”
李鬱微扯嘴角,看著王彬理,語氣略顯不爽地說。
兩人的身影還是跟之前一樣交疊在一起,王彬理沒有移動的意思,他目光微滯,看著距離如此之近的青年,心潮湧動。
“那我就隻能借一頓美味的佳肴來表達對你的冒犯了,可以嗎?”
王彬理略微不安的語氣詢問,李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氣息交融間,李鬱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習慣也不喜歡跟別人這般親密接觸,這樣已經跨過了正常社交距離。
“我要回去工作了。”
抬起手,推開眼前禁錮時,突變再生,下一瞬他的雙手便被握住了,是的,是那種牢牢緊握的力度。
“你……”
“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昨天幫我解圍。”
李鬱不自在的掙脫開王彬理的手,走開兩步,直到距離他兩米的距離才停下。
王彬理因剛剛美好觸感而悸動的雙眼,黯淡下來,微微磨蹭幾下手指。
“昨天隻是我看不慣而已,不用了。”
說完,李鬱端著水杯離開茶水間,腳步沒有初始的沉穩,變得淩亂起來。
王彬理在心裏告訴自己別急,他還有很多機會,是的,他想追這個男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開始關注李鬱了。
可能是那次ppt演講時,李鬱淡漠的雙眼,也可能是昨天他被女同事調侃,沒有女朋友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身體有問題,而李鬱直言不諱的反擊了她。
“那你沒有男票,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啊?”
當時那場麵,女同事氣的臉都成豬肝色,李鬱則不看她的臉色,也不在意冰窟似的氣氛,接著工作。
周圍人也都了解李鬱這個人,性子冷,不愛交際,說話直,孤僻。
等等負麵標簽都是別人加到他身上的,但是王彬理不覺得,反而對此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喜愛。
他認為,李鬱不是性子冷,是酷,不是孤僻,是有個性。
他可能病了,得了一種隻能和李鬱談戀愛的病。
李鬱回到工位上後,麵色還是跟之前一樣,不過發紅的耳朵泄露出他的情緒,像一個背叛帝王的臣子。
果然自己不適合和他人有親密接觸,他們會被我傷害,最終離開。
是的,他們會離開我。不管是朋友,親人還是愛人,都是不可靠的,我不能對此抱有任何希望,李鬱,清醒點吧你。
在進行一番自我疏導後,李鬱調整好情緒,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放映片掠過
學校裏,班主任辦公室內,小小的李鬱憤恨地對著老師說。
“老師,徐青節拿了我的筆盒,我找他要他還不還回來!”
班主任揉了下眉心,不耐煩語氣說出口來。
“你們一個個就不能省點心嗎?這種事情還跟我說?”
小李鬱失望,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師,他以為老師會幫他做主,因為平時老師最喜歡誇他乖巧的。
更何況那是他最愛的筆盒,他不允許別人把它弄髒弄壞,這麼一想,他跑出了辦公室。
拚命追著那個曾經玩的最好,他以為他們會成為朋友,結果拿了他東西不還的混蛋。
最後的最後,小李鬱紅著眼睛,一改溫順的性子,把徐青節的書桌推倒,並和他打了起來。
“哇!快看啊,李鬱打人了。”
周圍的小孩都在看熱鬧,興高采烈的,小李鬱最後拿回來自己的筆盒,也不再相信所謂的老師,朋友。
小學的他便形影單隻,那是他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