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零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
更與何人說。
梓涵回想寫辭職報告的動因,似乎是自己看到了上繳護照這個郵件之後的衝動之舉,然而非也,他考慮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恐怕已經有一、兩年的時間,他覺得自己也許一直都處於不穩定的心緒之中。
離開了支行這個環境,梓涵好像完全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又因半年的“飄蕩”在外,他那無拘無束的習慣迅速養成。
梓涵覺得,一旦你喜歡睡到自然醒,就無法忍受每天早上鬧鍾的鬧鈴聲,無論你將鬧鈴設置成什麼樣的音樂和節奏,它喚醒你的那一刻,你都會感覺到無比刺耳。
就在他等待省行的回複,即將辦理辭職手續的時候,多年未聯係的王栓柱竟然莫名其妙地給梓涵打了電話:你在哪兒?
他跑到支行找梓涵,發現這裏早已改弦更張。看來,這家夥的信息非常閉塞,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無恥嚇到了很多人,於是沒有任何人願意與之交往,他就變得更加另類和怪異。
梓涵剛到支行工作時,他曾恬不知恥地敲響梓涵辦公室的門,拿著一遝加油的發票,要求梓涵給他報銷,梓涵說:“所有的票據都必須履行財務手續,我憑什麼給你報銷這些票據?”
“你看看!你這做行長的派頭……你看看!你這抽煙的氣派……”他輕蔑地看了梓涵一眼,撇嘴道。
梓涵心想:媽的,求人辦事,你還笨狗紮個狼狗式,我才懶得搭理你,隨你怎麼看,我他媽的就是不給你報銷一分錢。
“給我拿幾條中華!”他命令道。
梓涵不知道,人一旦不要臉了,竟然可以如此強橫,仿佛梓涵睡了他老婆,或者是梓涵搶了他的行長位子。
梓涵沒好氣地說:沒有,我從來不抽“中華”,隻有“三五”,要的話你拿走就是。
隨後,梓涵從櫃子裏翻出一條已經拆封了的“三五”遞給他,他一把奪過來,隨即問梓涵要二十元錢:“我要打車回家,你負責給我買單!”
媽的,反了你不成?!梓涵就差罵“滾犢子”了,但轉念一想,覺得這個“老王八”也許因為家庭不幸導致精神錯亂,也許今天就是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自己就隨便散播一些同情心吧,於是遞給他二十元錢。
不知道誰的拉鏈沒拉好,今天,這家夥又溜出來了。
“我在外地出差!”梓涵沒好氣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機關的不到一年時間,梓涵近距離見證了目前省行機關的工作氛圍。雖然他李梓涵也算不上是個什麼好鳥,但他畢竟身居這座外觀看上去像是“門”的“鳥籠”裏。
據說,開發商買此處地時,隻考慮了臨近二環、交通便利,卻未曾想到,東西朝向的二環主路直插這座樓盤。從風水學上講,屬於“路衝”,此乃“形煞”。
路衝又分左、右邪路衝和“直路劍”(直路衝煞),這種房子的氣場過於強烈,煞氣很重,用來做生意可能會很好,但是用來作為住宅則為“大凶”。
當時的設計師借鑒了一位大師的建議,將此處設計為一處外表為“門”形的寫字樓,既解決了路衝的煞氣,采光和通風又比較充分,非常適合圈養一些奇珍異獸,而實際情況,裏麵的確養了很多的奇葩鳥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