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逍的離開,並未平息霍夫曼的怒火,他麵色不虞,他衝著格特魯德說道,“這個中國人真的不懂禮數。”
格特魯德淡淡看著他,“李文逍一向是這麼直率的人,我從認識他開始就這樣,好了,不早了,我想我和女兒要休息了。”
克裏斯太太也看出了問題,尷尬的站起來拉著兒子告退。
很近的距離,當霍夫曼和克裏斯太太進門的時候,李文逍已經打點好行禮正在出門。
“李,你住這裏挺好的,幹嘛要走呢。”克裏斯和赫爾伯特還在勸解著李文逍,“大家住一起,在一起去實驗室工作多好。”
李文逍不想說剛才的不快,隻是提及嘉寶需要照顧,“我的朋友身體不好,我想去照顧她。放心吧,實驗室我不會耽誤的,明天早上我會來這裏接赫爾伯特先生同行。好了,克裏斯先生,我走了。”
錯身擦過克裏斯太太和霍夫曼,在鑽進汽車的瞬間,他回望著這個留下很多回憶的房子,很多不舍。
“這是中國人真是沒禮貌,他以為他是誰?”回到家的霍夫曼不再壓抑憤怒,衝著李文逍離開的背影咆哮著。“沒我家他能有今天,他還給我耍脾氣,有本事別回來。”
啪,克裏斯太太一個巴掌打在霍夫曼的臉上,身體本身已經不好的她喘著粗氣留著眼淚,“你說夠了嗎?是什麼讓你如此仇視中國人,你父親的命是中國人救得,李是什麼樣的人,我和克裏斯都看的清楚,倒是你,我的兒子變的讓我陌生。”
霍夫曼的咆哮和克裏斯太太的巴掌讓克裏斯和赫爾伯特也短暫茫然。
“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就是利用你們的善良占據著我家,這是個偽君子,我懷疑他今天什麼破爛的計劃書也是剽竊。”
此時克裏斯也看出來了,他生氣的指著霍夫曼,“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還是我的兒子嗎?你,你氣死我了。”
赫爾伯特不便介入老友家的家事,但仍然淡淡表達著不滿,“李是我見過少有的天才,他有沒有剽竊,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他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維護這個中國人?”霍夫曼不可置信。“我會揭穿他的,我會讓你們看到他的虛偽狡詐。你們等著。”
克裏斯癱坐在沙發上,他想不通,教育了多年的兒子怎麼變的如此偏執。
……
李文逍開車在嘉寶的樓下,看著朱紅窗簾後映照的燈光,點上煙慢慢的吸著,看著一明一暗的火焰,努力遺忘著剛才的事情,他不想帶著糟糕的心情回家,他要開心,要高興,要在嘉寶麵前堅忍。
掐滅煙,在開車出去買了束鮮花,李文逍緩步上樓。
開門,嘉寶紮著小裙,正在輕鬆愉悅的擺著酒杯,笑著埋怨道,“你再不回來,我就把昨天剩下的酒都喝了,讓你後悔去,這可是我以前一直舍不得喝的酒。”
李文逍輕輕摸著她的發絲,從背後拿出鮮花,“送給你。”
嘉寶開心的拿著紫紅色鬱金香,驚訝著,“你從那裏買來的,這麼漂亮。”
“一個丹麥人開的花圃,我偶然一次看到的,他告訴我北歐到處都是鬱金香,在那裏所有人都愛它。”
“那是,不過我們那太冷,春天好短,花期不長呢。”嘉寶聞著花香,仿佛回到了冰雪寒冷的瑞典。“等等,我這裏有花盆,我要栽上,要讓它一直開著。文逍,快過來,你去找土去。”
看著快樂的嘉寶,李文逍隻有快樂。
冬季的寒意正在漸漸退去,雖然地表還是很硬,但葛大壯和劉向東帶領著眾多華人幹的熱火朝天,挖著地基搬運石料。
“李,你從那找來這麼多中國人,”赫爾伯特不可思議的看著眾人快捷的建造著,他們有的直接赤膊露出強健的肌肉。
費雯麗嬉笑著,十分炫耀,“這些都是李的手下。”
李文逍揪著她的小辮,示意她少說話,“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來幫忙的。”
“恩,”赫爾伯特到沒太計較,“他們可真勤勞和認真,李,我開始對中國人有新的看法了,那裏不是隻有愚昧和落後。”
李文逍遙望著海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對岸,那裏有熟悉的山巒,那裏有流淌的河流,那裏有血脈相連的同胞,那裏有心中最深的依戀。
“中國不會永遠落後,因為中國人正在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