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特裏勞妮的占卜課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嘶嘶吐著舌頭的蛇旁伏地魔用鑽心剜骨折磨那個逃走的叛徒彼得,他嚇壞了,想起來小天狼星的勸誡,他應該去找鄧布利多。
沒有盧莫森帶他走捷徑了,哈利在校長室門口把蜂蜜公爵的甜品都試了一遍,他氣急敗壞的喊出蟑螂堆時那扇門居然真的打開了。哈利被狹窄的自動旋轉樓梯帶上去,辦公室裏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他的仇家……早些年他得罪過很多人,他們趁他糊塗了於是下手了……可憐的伯莎隻是迷路了,和這件事不會有關係,我們能找到她的。”魔法部部長福吉的聲音幹澀又果斷。
“他們都被用過過量的奪魂咒,甚至也許同樣死於殺戮咒,福吉部長。”是他七年級的學長的聲音。
“可能……可能……但是誰還敢用這樣的,這樣的咒語對付其他人呢?”福吉的聲音發顫,似乎並不想繼續往下說,“你們是在布斯巴頓的馬車附近發現他的嗎,鄧布利多,你知道那個女人的底細吧?”他轉移了話題。
“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女校長,而且舞跳的特別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行了,鄧布利多!”福吉生氣,“你隻是因為海格偏袒她!他們都不是無害的……”
“康奈利,這裏沒有人需要安慰的話。”有人打斷了福吉,出乎哈利意料,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屬於總是會用敬語稱呼其他人的好學生學長的。
“鄧布利多,你的學生也太沒有禮貌了!”福吉的怒火更盛了。
“我想他隻是在提醒你,說到禮貌,謝謝你的禮物,我最喜歡的,真貼心。”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似乎還晃了晃糖果盒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發出了聲響。
“十分感謝您一直以來的幫助,鄧布利多教授。”盧莫森乖巧又恭敬地說。
“我們能不能打住!”穆迪咆哮著。
“好,好,我們這就去場地上!”福吉不耐煩極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穆迪說,“鄧布利多,波特有話對你說,他就在門外。”
哈利走進門,福吉問了他幾句那天夜裏的事後便和鄧布利多、穆迪去案發現場了,盧莫森留了下來,和哈利一起等鄧布利多回來。
“鄧布利多教授喊你過來的嗎?”哈利看著盧莫森。
盧莫森靠在放著分院帽的書架旁,注視著曆代校長的畫像:“不是,我是來道歉的,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正好遇到了福吉。”
“……對不起。”哈利低下頭。
“沒關係,不能怪誰,教授也不介意,我也是來順便感謝一下他對我們的照顧。”盧莫森平淡地說,“你遇到了什麼事嗎?”
哈利猶豫了會,小聲說:“我做噩夢了,夢到了伏地魔……”
“他對你的影響確實應該加深了。”盧莫森毫不意外。
“你怎麼知道……”哈利聲音幹澀起來。
盧莫森平靜地看著他頭上閃電形的疤:“他在恢複,雖然福吉不願意承認。”盧莫森注意到哈利變的緊張的表情:“不過他本身應該還做不了什麼,是不是?”
“伏地魔讓彼得去給他辦事……我看到了,彼得沒做好,他很生氣,折磨他,然後他好像又收到了什麼消息,變得更生氣了,他喊克勞奇先生的名字。”哈利斷斷續續又急匆匆地說,說實話他沒想到他能說的還算平靜。
“他肯定不希望克勞奇死,或者不希望他現在死,這會讓他真正想做的事有暴露的風險……”盧莫森分析,“我們猜測他們的目標是你,哈利,但是現在可能還有我。”
哈利詫異地看著他依然平靜地學長:“你?”
“我剛剛在他的食死徒名單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非常不湊巧的是上一個擁有同樣姓氏的人正是那個在霍格莫德試圖和我‘合作’研究古代魔法的黑巫師,可惜我不小心讓他死了……”盧莫森語氣輕鬆,哈利知道事情遠沒有他說的這樣輕鬆。
“不過看來伏地魔還沒入門,他不會甘願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存在,尤其是在他最自傲的魔法上,不是嗎?或許他會想要我教教他怎麼用漂浮咒。”他眯著眼睛笑起來,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克勞奇的死被報道出來,但內容卻與福吉欺騙自己的話差不多,他隻是糊塗了,被仇人殺死,斯基特也一直在各種文章裏堅稱這是鄧布利多的陰謀。
不管怎樣時間還是到了六月底,奧米尼斯一驚一乍的開始了他的考試周,非常煩躁斯基特在最新文章裏寫蛇佬腔都需要被調查——雖然她這條大概隻是針對哈利.波特,誰和他提這事他就朝誰傾倒考試壓力。好勝心強烈的賽巴斯蒂安為了交出完美的考試成績也在努力,盧莫森開始做最後的工作,好些天都不在學校,一些朋友們送的禮物被帶回去收著了,還有書和日常用品需要收拾,直到比賽快開始的最後幾天他才回來,宿舍裏幾乎隻剩一些要分出去的小玩意。
比賽當天的早上,特納夫人和特納先生作為家長被邀請來參觀比賽,安瓦爾高興壞了,但他和他的弟妹們都還要趕著最後的考試,特納夫人和韋斯萊夫人很高興地探討廚房魔法以及怎麼對付討厭的地精和食肉鼻涕蟲,特納先生和比爾在討論韋斯萊先生的愛好,看起來也很心動。盧莫森在一旁和克羅克教授討論著什麼,兩人身前的桌麵上已經有幾張寫了東西的羊皮紙,克魯姆和芙蓉也都在和各自的家人聊著天,時不時看一眼盧莫森的方向,哈利進來時兩人都朝他笑了一下。
“這樣就沒問題了。”克羅克教授把那些羊皮紙收起來放到衣服內側的口袋。
“謝謝教授。”盧莫森送教授離開,和哈利擦肩而過,片刻後他回來了。
“剛才那個教授……”哈利遲疑地問,剛和韋斯萊夫人還有比爾敘完舊,特納夫人看到他有些激動,但好歹沒提報道上的那些事。
“為了我們特意過來的,現在去和鄧布利多教授敘舊了。”盧莫森拍拍哈利的肩,走向特納夫人,“安瓦爾的考試要到中午才結束,我先帶你們去逛逛?”
“不用麻煩,我倆自己去轉轉就行,你去忙自己的吧。”特納夫人說,特納先生也點點頭。
“他們兩個知道嗎?”盧莫森要出去的時候,哈利拉著他指著芙蓉和克魯姆小聲說。
盧莫森搖搖頭:“我沒告訴他們。”
“我肯定不希望我的朋友突然就再也聯係不上了,你們在一塊的時候也挺開心的不是嗎?”哈利盯著他,認真地說。
“我不知道……我隻是……”盧莫森愣在原地,想到自己離開家時養母啜泣著希望他叫一聲媽媽,他沒說,養母裝著什麼閃閃發光東西的眼睛迅速灰暗下去,再後來是羅德高克,菲戈教授,他迅速接受了他們的死亡……他對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將他交給養母然後從此消失的父親也沒有產生過任何怨言,似乎從最開始就習慣再也不見的離別,忘記其他人會因此難過,會需要道別。
“……你說的對,哈利,我確實該告訴他們。”盧莫森妥協了,走向芙蓉和克魯姆。
克魯姆和芙蓉一直很驚訝,尤其是盧莫森說自己其實是比鄧布利多更早入學的學長的時候,但也很禮貌的沒有問太多其他的東西,隻是很感謝盧莫森真的有把他們當朋友而沒有一走了之。
中午賽巴斯蒂安和奧米尼斯考完了,和盧莫森擠在赫奇帕奇的桌上與安瓦爾一家吃了午飯,下午克羅克教授回來了,一大群人在學校裏散步聊天,主要是賽巴斯蒂安在說,看不見的奧米尼斯和以往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學校的盧莫森也沒啥特別的感悟。安卡飛過來,停在前麵的路燈上,盧莫森伸手讓他過來,和他單獨說一些話。
“話說它要怎麼辦?”安瓦爾冷不丁地問,似乎挺想要代盧莫森照顧鳳凰。
“他會回巢,”盧莫森說,“他在和我離開前一直在那,現在也不用擔心有盜獵者……我更擔心你們,福吉的話已經不能全信了。”
特納夫婦憂心忡忡地討論最近的局勢,特納先生是在一家藥草供應商工作的,來來往往的消息很靈通,並沒有信福吉的樂觀言論,甚至真的不打算讓安瓦爾去魔法部淌渾水了。
晚餐後,盧莫森被麥格教授叫著集合去球場,“如果比賽期間發生了什麼馬上放棄,你一定得回去。”克羅克教授拉住他嚴肅地說,盧莫森沒答應,沉默地看著克羅克教授。
“你這孩子……”克羅克教授歎了口氣,知道說服不了他,擺擺手讓他和哈利他們一起去球場了。
巴格曼依然很關心哈利,對他噓寒問暖,盧莫森對芙蓉和克魯姆說著海格的愛好,希望他們也能有點心理準備,畢竟隻有他們對負責布置的海格一無所知,芙蓉的臉色變的不太好看,她路過海格小屋的時候也遠遠見過那些惡心玩意,克魯姆伸手比劃著大小,看起來不太能理解這玩意怎麼能被塞到迷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