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進正好沒課,回家取個東西,經過知青宿舍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他沒忍住走近了看,原來是她。
腦袋上纏了白色布條,是受傷了嗎?
心中多了幾分焦急,腳不聽使喚的走向了沈魚,他沒敢注視她的眼睛,關切的問道:“沈魚同誌,你的頭怎麼了,沒有大礙吧?”
鄭文進走來的時候,沈魚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難過,上一世,他等了自己許多年,可惜,他永遠等不到結果。
蕭重不值得,她卻還是他的妻子,她不能給鄭文進一絲希望,免得害了他。
她笑了笑,語氣疏離,“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
蕭重攬著她半個身子,親密的模樣更是刺痛了鄭文進,他幹笑著,比哭還要僵硬,機械的道:“沒事就好。”
“鄭老師,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沈魚便拉著蕭重離開,匆匆來又匆匆去,不想與鄭文進多一絲接觸的樣子。
她其實想過,和鄭文進走得近些,讓蕭重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就像他曾經與李晴玉拉拉扯扯一樣。
可是見到鄭文進的那一刻,她便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懲罰蕭重可以,不能犧牲鄭文進,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不應該被利用。
回到住處,沈魚先去看了看李爺爺,他見沈魚腦袋上纏了一層又一層,急的跟什麼似的。
沈魚拆下白布,這才讓他放心。
嘴裏念叨著,“以後進山一定小心,山裏不僅有野獸,還得防備害人的壞家夥。”
他見過太多惡意,難免以惡意去揣度他人,若不是故意的,為何別人的陷阱這麼多年都沒害到人,怎麼就你的害到人了,還偏偏是為了救你掉下去的,巧合太多了。
沈魚心中暖暖的,關心自己的人還是很多的。
蕭重將沈魚按在床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現在在躺著靜養,不許隨便出去活動了。”
兩人離得很近,他寬厚的手掌摁在她的肩上,離裸露的脖頸隻有幾指距離,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氣息,若有若無的侵略性的味道。
他正在以一種進攻者的姿態融入她的生活。
沈魚有些不習慣,她心中甚至想,這輩子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了吧?
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退,蕭重一愣,看向沈魚神情中的一絲拒絕,雖然很淡,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她在生自己的氣?
是因為李晴玉嗎,他卻不知如何解釋,心裏莫名覺得,再說下去興許會越描越黑。
沉默著去院子裏燉雞湯,出去這麼久,也快到了午飯時候,他得抓緊時間了。
這邊一片祥和。
李晴玉又撥通了通往省城的電話,她目光落在粗糙的手指上,想回家的心又盛了幾分。
“沈書文,你給我說實話,蕭重是怎麼死的?”
“怎麼問起這個,一場意外而已。”沈書文一愣,這個又蠢又壞的女人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真的假的?當時有傳言說,蕭重為沈魚殉情。”
“隻是私下流傳的無稽之談,他們那時已經離婚,怎麼會為了一個被拋棄的女人殉情呢?”
這個回答無懈可擊,李晴玉點了點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電話的另一頭寂靜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