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遠撇回腦袋,快步離開。
金發男人單手支頤,湛藍瞳仁望著千遠遠去的背影,鏡片下的眸子死死鎖定在青年潔白的頸後,眼底一片暗沉。
像一條鎖定獵物的,潛伏在泥沼裏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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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個晚上,舍友都沒有回來。
千遠難得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先去訓練場跑了兩圈,隨後返回宿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說是收拾,其實就是把平時不常用的匕首從工具箱裏翻了出來,順便還搜出個專當暗器用的小玩意兒,一起別在了皮革製的腰帶與腿環上。
束身的腰帶勒住青年窄細的腰,勾勒出他修長姣好的身型;腿環綁住大腿,繃緊的邊緣貼著平直的長褲布料,顯現出布料底下膚肉特有的柔韌質感。
一切看上去那麼的迷人,性感到連利器鋒刃閃著的寒芒都難以注意。
最後一步是固定。
千遠又拿出一根黑色皮帶,兩端套上鎖扣,一端扣在自己腰帶上,一端鎖在腿環邊緣的鏤空處。
收緊後,腰帶與腿環連在一起。有了另一方的拉力,無論打架的時候無論動哪邊,哪邊都不容易被扯掉。
千遠了解過上頭人的日常工作安排。平常這個時間,勞爾特會召集其他高層人士與所有管理員,在公共議事廳裏開一個簡短的小會。
對於底下成員們的監視,也會暫時鬆懈不少。
所以千遠一般有什麼比較重要事情要幹時,都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門。
組織基地外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惡劣寒冷,天空被烏壓壓的一片黑色積雲填滿,空氣中浸潤著濕意,似有絲絲縷縷的細雨滴落下。
千遠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忘了帶傘。
而雨已經越下越大了。
恰巧的是,前方不遠處有間正在營業麵館,是千遠時常光顧的。
老板是個熱情健談的外國人,黑色短發黃皮膚,經常拎著一壺酒隨機找一位進入麵館的顧客聊天。
他懂識人,見到千遠的第一眼就看出來這位青年不喜交談,所以隻笑道了一句:“你這娃子漂亮得怪不像真人的。”便沒有與他說過再多的話。
這種平和的交流態度,千遠很受用。
千遠時常光顧這間麵館,老板的識趣是一個原因,麵館難得一見的溫馨布置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還是,有樣東西,他必須在老板手中獲取。
“呦,瓜娃子!又來了啊?”
進去的時候,老板正端著一小杯酒,與對麵坐著的顧客碰杯。
顧客雙頰通紅,眼神迷離,顯然已經被灌了不少酒,快被喝趴下了。反觀老板,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神識清醒的模樣,目光在千遠身上掃了一圈,又望向窗外,頓時明了:“來避雨啊。”
“嗯。”千遠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順便吃早餐。”
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他確實還一口飯都沒吃。
“行。”老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站起身,“還是老樣子?”
“嗯。”千遠瞥了眼門外逐漸被雨水衝刷模糊的風景,手指在桌麵菜單上其中一行輕點,“這個。”
“好嘞,紅燒牛肉麵。你等著啊,我現在就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