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到學校。精神昏昏沉沉,有些累……我明明睡的很早來著。
早上上課前有點名,喊到我時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慌亂,像偷了東西的小偷。
我怎麼了?
可……我,我突然想起之前晴朗雲鯨似乎提到過,“人在‘墟’中死去會連同在現世中的所有存在過的痕跡一並抹除。”
原來是這樣啊……這就是“存在”啊,連當事人都會不經意間去忽視它,我看向那個空蕩蕩的座位,心中也一樣空蕩蕩。
……
忽然,一個釋然的微笑出現在我的臉龐上,“我想成為半妖。”
同樣是殘陽似血的傍晚,我這麼向晴朗雲鯨說道。
晴朗雲鯨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
我緊追不舍,“怎麼才能成為半妖?”
她歎了口氣,說:“你真的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
她說:“我以為你會比較抗拒這個身份呢。”
我說:“我比較怕死。”
我說:“萬一我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就像安沅沅那樣?”
晴朗雲鯨回答:“差不多,都一樣吧,時間長短問題,可能這個過程慢一些更能讓人接受?人都講究循序漸進。”
我說道:“我想好了,我要成為半妖。”
晴朗雲鯨點點頭,“你想好歸想好,我這裏也沒有妖魔核心,上次殺的那個妖魔的核心我已經拿去換錢了……”
“除非你自己再去殺一頭妖魔。”
噠。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算賬的來了。”
我疑惑的扭頭看去,兩個人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天台凸起的緣上。
是一個看起來有十二歲的小女孩以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小女孩穿著一件夾綠花邊的黑色洛麗塔,一雙黑色的小皮鞋,臉肉肉的看起來精致漂亮,男人則一件開懷花背心,一個大褲頭,一雙人字拖,滿臉絡腮胡,蓬頭垢麵邋裏邋遢,也許是比較瘦,所以顯得弱不禁風。
“我認得你,叫晴朗雲鯨?”男人率先開口。
晴朗雲鯨不做聲。
“把他交給我吧,組織要人。”男人又說,“他殺了安沅沅,上麵對他挺感興趣的。”
男人跳下來伸起懶腰,隨後叉著腰問,“六百萬,怎麼樣?”
我意識到晴朗雲鯨和他們是認識的,當聽到男人開價時,不由地看向晴朗雲鯨。
“那你們得問他嘍。”晴朗雲鯨回道,“如果他願意的話。”
男人嗤笑一聲,轉頭問我:“你願意嗎?”
可我根本不懂他所謂的“組織”到底是什麼東西,又要我去幹什麼,總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盯著男人的眼睛搖了搖頭。
“嘖,我還以為這次任務能簡單些呢。”男人無奈說道,“可我們一定得帶走你,真沒辦法。”
男人喚道:“小雫。”
男人一旁的女孩聽到後會意地點頭,接著輕盈地跳下台階,“我叫輪波雫。”
她提起裙擺向我微微欠身行禮,然後手中忽地出現一把比她自己還高上一頭的棍子,像是木製法杖。
女孩周圍空間波動,如炙熱的大火扭曲了空氣那般,我從中感受到熟悉的東西,妖氣————異常龐大的妖氣。
女孩一邊將法杖的“矛頭”指向我,一邊還不忘對男人說道:“周阿泰,別讓那個女人幹擾我。”
言罷,一道淩厲的攻擊倏然從法杖中射出,伴隨著尖銳的爆鳴聲,我仿佛瞬間失去了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