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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雙開雕花木門一經推開,裏麵搖曳著的紅燭火和檀香的味道撲麵而來。
地上整齊劃一的擺著三十個蒲團。
有一人,正跪在中間偏右的蒲團上,脊背挺直,狀似虔誠。
“來了。”阮之瓊像是等了他許久,說完還連帶著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媽。”
楚辰禾沉沉喊了一聲,脫掉外套遞給傭人,挨著阮之瓊在她右邊的蒲團跪了下去。
接過傭人遞來的香,跟著阮之瓊的動作舉香叩首。
插好香,阮之瓊帶著楚辰禾複又跪了回去。
“你來做什麼。”
楚辰禾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我是您親生的,是姥爺的親孫子。我該來。”
阮之瓊從鼻子裏笑出一聲,“來了又有什麼用?。”
她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麼,閉上眼搖了搖頭,“二房那兩個兒子哪一個都比你大哥大,光是年齡上……唉,不中用。”
“難道在您的心裏,出生早才有用嗎?”楚辰禾不服氣反嗆。
“我那個將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哥哥,難道他那麼優秀,你也覺得他都比不上我二姨家那個因為嘴甜才受命給姥爺打理國外資產的二兒子?”
阮之瓊不做理會,而是反問楚辰禾,“你就這麼離不開齊薩?”
“是。”
“那你又何苦過來自尋煩惱。”
阮之瓊年過半百,從不追求華麗的服裝首飾。衣著都是用柔軟的麵料做著寬鬆的版型,讓人看上去就親切柔和。
“辰禾,你聽媽說,董事長的位置,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不就是沒有經驗嗎,我學啊,二房可以的,我一樣可以。”
“你一樣可以?”阮之瓊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誇張地笑出聲,“一個沒在公司任過職的人,想要挑戰目前的財務總監和市場總監。辰禾,你還想要異想天開到什麼地步。”
楚辰禾咬緊後槽牙,反複念著齊薩說的不要做出頭鳥,才沒和阮之瓊爭執起來。
半晌,阮之瓊開口規勸,“你的排行第四,而且你少年心性,做事衝動無規無距,想一出是一出。你拿什麼和二房比,也就你哥哥還有能力搏一搏。”
“這件事我就當你沒提過,這個祠堂你沒進過。媽勸你趁早收了這份心。”
楚辰禾對她這話表示不解和憤懣,“總而言之,在你眼裏,我就是不如他們是吧。對,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個變態,因為我喜歡男人。你大可以直接說,沒必要一直用我和別人比。”
阮之瓊麵上有些不悅,站起身,從一旁的紅木桌子上拿了一個文件袋,“我告訴你楚辰禾,我壓根不在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勸你,是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不需要你豁出命去為家產拚命。”
文件袋被祠堂的燭火映的深紅,像是電視劇裏演的魔鬼給的契約一樣,渾身都在叫囂著來啊,打開我。
楚辰禾看著,遲遲沒有伸出手去接。“這是什麼…”
阮之瓊挑了他一眼,“這些年我給你買下的房產,近海近山的都有,想去國外也行,想和你那個齊薩走也行,我隻有一個要求,重瑞的董事長確定之前,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