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踏步走上黑石山,他求我托梅絲找些軍用新鮮器官。
當我罕見的見到欣玫,我們隻是緊緊相擁,仿佛要用一天的時間彌補消逝的七個月,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還要那七個月做什麼呢?
我知道她不喜歡裏尤,我也不想用這個擾亂我們短暫的團聚,我對不起裏尤。
這群其他宇宙的入侵者到底什麼時候進攻,為什麼要把她帶離我,日子過得不像東西,我的戰爭已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我和裏尤會看些全擬複古電影,他稍微有些高興或者難過,都會咳嗽不止,滿眼的淚水看不清東西。
他的報應已經到了,民間的器官無法彌補他的衰弱之軀。
我隻能笑著說:看電影啊~最重要的想象能力啊!況且電影是打發時間、樂嗬一下的,別多想”
說完,我就猛灌兩口,心想著:看樣子,人隻要是人,就意味著不是神,隻要不能完美,必將消亡。
八月的第一天,輪椅的一個地下科技點被端了。
當天晚上,裏尤就邀請我去往那地下科技點,這裏麵的工作人員還沒意識到他們被端了,而意識到的已經不在這了。
“兄弟,怎麼樣!”他猛一拍我的後背,自己狂咳起來,“我端掉了輪椅的地下科技點”
“那現在他們在這在幹什麼呢?”我看著這群科學家,其中一個長臉的就一直靠在牆邊站著,哪兒的機器或者機器人故障了,他就去拍一拍,或者誰要可樂或咖啡,他就一下端去好幾杯。
“幹嘛?為我,為我們的欣玫工作啊,他們的新課題是研究器官加強框架,以及活性纖維組成,用於器官。雖然他們剛起步,但充滿活力和幹勁,我相信很快就能超過官方醫療的!”裏尤又咳,臉色慘白,一下暈在地。
我和手下扶起他,到隔壁員工間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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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含上麻木星的雪山牌薄荷糖,洗了臉,站在自畫像前,感到衰老的軀體再度堅韌。他把畫當成鏡子,這給他勇氣和一種自我統一的安心感。
“勢在必得,將軍。”菲利普下士遞上生命活性貼。
老將軍撩起一塊上衣,指了指,菲利普幫忙貼上去。
菲利普繼續開口:“兩位古神都在我們背後,可將軍為何如此愁眉?”
“不好的預感,孩子,我參加大戰前都是這毛病,也是這毛病讓我活下去,繼續參加了那麼多大戰……成個森找到了嗎?”
“在叁格星係追捕到了他燃料的預測軌跡,估計很快就抓到了”
老將軍深歎一口氣,再一次眨眼把有些潮濕的眼刷下去,“開始吧!”
時間宇宙先放出幾輛艦隊,與現實宇宙發生摩擦,這是小打小鬧,為了分散注意力。
光譜星係的核聚艦隊在宇宙交境處向現實宇宙投放三角時間物質流,這是時間宇宙萬物出現在現實宇宙必須的基礎,否則,一切來自時間宇宙的事物都會扭曲、被碾壓,就不存在戰爭一說了。
幾場不大的衝突後,時間流已經悄無聲息的灌向了現實宇宙的絕大多數區域。
邊境模糊中,壓出密密麻麻的核聚艦隊,以及永恒星艦,沒有絲毫換宇壓力差。
現實宇宙最高軍事統帥七海阿米洛,率領最高科技,與敵方打得有來有回,有些陷落是在所難免的,部分邊緣地區被蠶食一空。
時間宇宙靠高新的時間科技,拿下了三分之一的現實宇宙,接著進入了推進瓶頸期,現實宇宙的人也摸清了敵方不少的歪門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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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裏,我隻能見到欣玫兩次,她成了重要的人,一直待在天上——在現實宇宙的中心星係,也是宇宙保護聯盟的基地——川托星係,畢竟她和輪椅掌握著現實宇宙中為數不多的時間科技。
我更無聊了,裏尤死了,死在地下器官的移植上,因為手術環境或器材不幹淨,或者器官,這就是民間小作坊的壞處。
我看著棺材板上的酒瓶,覺得那晶瑩剔透的液體隻是悲傷,喝醉了也讓我更想裏尤,想念我們醉醺醺的跑上黑石山,一起對著縹緲的大氣尿不出尿。
這水晶棺下的是瑪茜,那個吸血鬼女孩,裏尤一直保存著屍體,因為他相信我。曾經他喝醉了,開玩笑說如果他死了就會讓我保管,他的手下竟然也真的這樣做了。
關於裏尤那些出生入死的手下,大多數解甲歸田,在熔岩帝國尋找著謀生之路,少部分有點錢的,還在幻想著裏尤會複活。
我看著裏麵女孩:白白的臉,帶著安詳,就好像我記憶中一樣,我似乎都能透過嘴巴看清她那對標誌性的尖牙……我敲了自己的腦袋——差點又開始思維反芻起過去了!
我看向窗外,夜像海底一般凝重,我也分不清是水底的隆隆聲,還是大氣的摩擦聲在遠處轟響著。
兩個腦袋飄過窗戶,接著我的門鈴響了,門外是幾年前從時間宇宙來的外鄉人,是阿園和辛迪。
兩人露出真摯的笑容,完全沒有籠罩在現實宇宙會戰敗的陰影下。
“怎麼了?”我問。
“明天是我們的婚禮,你能來嘛?我們沒有多少朋友,而你和欣玫是我們比較接近的”
“那當然,我總愛跑一跑”
“那是棺材嗎!”辛迪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她急忙衝進來,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藍皮女孩,憋回去了眼淚,隻是輕輕的撫摸那水晶棺材。
“她是誰呀”
我揉揉眼睛,顯得疲憊,“我的朋友的女兒,他死了,要我照顧她”
“我們應該埋了她嗎?”
“當然不!他要我留著她,我就會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