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莉歇斯國王為自己注射了一管45毫升的靜冷液,再次看向牆上的信息素,其中播放的信息讓她難以麵對:被迷霧吞噬的外部世界,其中的迷霧也在吞噬人群,深埋到地下。
最近這種趨勢還衍生到了中心城。沒有實體,沒有血跡,沒慘叫,人間蒸發,消失在霧中,弄得享受者和研究者人心惶惶,弄的最後一點文明和冷靜也愈要崩碎。
骸骨蠅叫來多莉克,與她再次討論迷霧和黑藤絲的事。
“什麼?他們走不出來?”
“我是這樣認為的”多莉克說,“即使是我有強大的超能力,也是靠他人的挖掘才保住的小命”
“還有你說霧中的科技是什麼意思?”
“一種感覺,霧中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拋出那些大臉蛋不談,其餘的東西都帶給我一種科技感”
“所以你說這又是一種外星殖民掠奪?”
“他們像鬣狗一樣!”
“骸骨蠅勇士,帶人去挖掘試試,要小心別讓他們迷失,人不能再丟了”碧莉歇斯說。
骸骨蠅勇士飛走了。
“多莉克先別走”碧莉歇斯繼續說。
“嗯?”
大門在骸骨蠅勇士的背影下自動關合。
“那個女孩是誰?”
“誰?那個?什麼?”
“橙色頭發,格子不矮的那個”
“你也見過她嗎,她怎麼了?”
“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找不到她了,現在我們不能損失一個人手,每個人都很寶貴”
“她……她很安全,放心,我今天下午會去看望她”
“那就好,那就好”
“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睡服了我,讓我接受了你對拉杏輸入火焰的事情,我在插口攝像頭中看得都捏了一把汗”
“啊,她還……我知道了”
多莉克離開碧莉歇斯的宮殿,想著為什麼人人都喜歡偷窺呢?包括她自己。這是世界的問題,如果是,那造物主就是一個猥瑣的人。
現在是正午,濃霧是一天中最淡的狀態。藍色顯黃的光,抬起能看到黑色的條紋天空下有幾道白色痕跡,那是太陽,幾天前就變得這麼長了,這些天慢慢的又分成很多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給多莉克一種分崩離析和大限將至的感覺,當然事實就是如此,隻是此刻的這種感覺是如此明顯。這讓她難受,好像自己也是一個行將木就的病人。
多莉克放下舉在額頭上的手,不再盯著太陽。她步行到甲殼蟲街,步入老橡樹果酒吧。
酒吧這個點總是很熱鬧,這個點是一點。
末日前夕,混得不好的那些小供貨商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手中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他們就低價甚至免費的賣給商家。
商家中也有同樣心態的,總之就是金錢沒了多大意義,隻在維持一個最低的經濟體係。
客人更是如此,這三方從未達到過如此的協調,烏托邦似的過家家一般。末日讓人們團結到一塊,中心城外的另說。
老橡樹果酒吧坐了滿滿當當的人,從那些淋著酒水的幹淨衣服和那些沒有痛苦痕跡的小白臉上可以看出,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酒鬼,真正的酒鬼早在中心城外發泄真正的醉意了,用槍和拳頭,用血和死亡;而空下來的酒吧就被這群人占領,享受生活的最後時刻。
多莉克踮起腳尖,猶如在跳天鵝湖,摁著某人的油潮頭發不讓自己跌倒,艱難地穿行出狹窄的過道,她坐到擁擠內部的倒數第二張桌子邊。
昏暗的燈光照著髒亂嘈雜的酒館,以及糊玻璃外的霧氣,抬頭看去天空竟然還是黑的。地板是潮濕又黏糊糊的,還伴著黑色的難纏汙漬。
多莉克大喊服務員,就好像在瀑布邊呼喊海螺姑娘。她受不了了,直接搶了一個醉醺醺老爹的酒杯。
“嘿!這是我的!”
“來吧,拿回去”多莉克伸出手,遞出杯子。
那邋遢老爹直接一拳打向多莉克的臉蛋,並且大喊道:“沒人能搶弗蘭克的東西!”他醉的太厲害,醉到不能當一個好酒鬼。
他被立馬燒暈在地,迷糊的還在念叨著:“呃呃,世界末日後,蟑螂是存活的一個……另一個就會是我弗蘭克……給我酒!給我酒……給我酒~給我就....給我酒..”
多莉克大喝一口,天旋地轉的舒暢,像火車開出過山車的軌跡。
她安穩了,此刻是興奮,最起碼這三分鍾內是。不亮的燈光,潮濕地板卻在反光;外界的霧氣遮蔽了天空和大地,什麼都籠罩在陰沉灰色中。這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天地間沒了上和下,世間沒了任何規矩,做什麼都可以;所有人都是瘋子。
人群的嘈雜和汗水的異味撲麵而來,多莉克覺得自己在一片燃燒著腐爛物的大火中,有熟悉的火味和作嘔的垃圾味。
坐下沒多久,人群中擠出一個女孩。
她拍拍身子,推開傾倒的人,坐了下來。
“well,well,well。看看是誰來了,這不是王杯搭救的那姑娘嗎”
“我不喜歡你的口氣”梅絲說,撫摸平了翹著的呆毛。
“原諒我,我有點情不自禁,可能是緊張。嘿,我怎麼感覺你變年輕了,不打岔了,故事是什麼?”多莉克問。
“我殺了王杯”
“啊,那就好,不然我會先動手的。”那是玩笑,“可為什麼..”
“她對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什麼?”
“他**了我”
“……”“我不敢相信,他隻是…隻是一個有點廢物,就是你知道的,但我知道…不,我覺得他不會是個壞人……你怎麼證明呢?嗯!你不過是隨便說說”
“我想那不重要,事實上就是他發瘋了,像一條瘋狗,對待我就像在虐待一條**。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就會死在那”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覺得你需要真相,當然也是我需要救贖”
“為什麼現在找我,以前你在幹嘛?”
“我在精神病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