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指著8。
“八點鍾”,拉杏從冰箱裏抽出啤酒時說。
“知道了”說完,多莉克走出衛生間,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枯林,深邃得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她真想衝出去燒掉林子。
高聳的客廳破敗不堪,黑色電球中囚禁著一隻豬。
拉杏走到客廳的功夫已經灌了一瓶,放下酒瓶她坐到滑沙發上。
“你要嗎?”拉杏問她。
多莉克搖頭。
拉杏轉向電球:“說吧,把你的遠大前程,以及來龍去脈都告訴我”
豬子哼唧了幾聲:“我告訴你們後,可以放了我嗎”
“不能,你要當遺言來說”
“好吧”豬也會流眼淚?
“我是來自2809年的時間用機器人,準許擁有自我意識。對,那時候人類不僅有了時間機器,還有擁有意識的各種機器人,總之科技發達。
然後就是老套的人機大戰,人類慘敗。機器剝奪了人的精神和肉體,用於完善他們自己。這時候,他們賦予我靈魂學的所有知識,我就出發了,作為第一波回過到過去、拯救未來的人。
我來的目的是盡可能保存人類的意識,用於未來”
“畫是怎麼回事,給我們好好講講”,拉杏說完站起身就走去冰箱。多莉克的腳邊堆滿了拉杏喝剩的空瓶子。
“你確定不要嗎?”拉杏提著又一箱啤酒站在多莉克的沙發後問。
“不用了”
拉杏坐回沙發,猛灌一口“繼續吧”
“畫隻是一種保存手段,就像不腐的裹屍布。我在出發前已經學得了所有的相關知識,到了這裏我就製造出一種全新領域的材料——意識電紙,這是你們從來沒有涉獵過的。它可以保護從腦神經中提取出的意識,並且讓其保持活力。幾百年後,人們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反提煉出來,再製造新人,抵抗機械”
“怪物,黑水,黑白連衣裙的公主,這些是怎麼回事?”多莉克問。
“你怎麼會知道?”豬子不解。
“說你的!”拉杏把空瓶甩進黑色電球中,砸響了豬腦袋。
“意識電紙,也就是你們說的畫布。它是用我的意識核心同步八緯線渲染的,這就是它能保持裏麵意誌生命長久發展和存活的原因,因為它自己就有意識,可以自我修補和自我循環。
但畢竟是從我意識中渲染來的,關於意識核心我也有很多搞不懂的東西。那些怪物一定是我核心中的某些變異能量。意識電紙能做自主選擇,你進入的那張一定是選擇把變異能量做成了怪物,來控製好裏麵的居民,我不知道,每張電紙都有不同的境遇和抉擇。
我是第一控製者,意誌電紙是第二控製者,身著黑白連衣裙的兩位公主是第三位,是畫中世界的具體控製者,她們負責更加細節的調控,為了讓人群更多的喝下那些能維持意識生命的黑水。
黑水是意識電紙通過吸收空氣中的水蒸氣和各種物質產生的。”
“為什麼要兩個人控製一個畫中世界?為什麼畫會變樣,為什麼要做成畫?為什麼穿黑色連衣裙的會在真實的白天出現後消失?”多莉克止不住的問。
“別打岔!我就要說到了。意識電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求生者,它能運用外界的一切因素來幫助畫中世界。白天地球會產生一種特別的物質流波,未來的人稱之為白色段波,晚上的則為午夜段波。這兩種段波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小的海市蜃樓,但對於渺小到意識層麵的畫中世界來說,每一粒幻象的粒子距離真實並不差多少。
於是一種轉化的機製就出來了,這幾乎是每張意識電紙第一件進化出的能力——把微小的幻象轉為真實。
白色連衣裙的公主負責把白天的幻象為居民轉化,到晚上她會休息;黑色連衣裙的公主接替她,轉化晚上的獨特事物,或者隻是普通的事物。這樣,畫中世界的居民不管在白天還是夜晚就都有一個穩定的世界了”
“哼!當公主也累啊,兩個公主是12小時輪班的,哈哈哈”拉杏說著打了個嗝,顫顫巍巍的起身去上廁所。
“兩個公主的能力漸漸變強,並衍生了更多能力,但壞處是獲得了限製,就是你說的黑色連衣裙公主在白日中消失”
豬看向多莉克,多莉克看著她。
豬繼續開口了:“你剛剛問畫為什麼會變,因為畫的顏色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意識體,他們在畫中世界的一舉一動都會極度緩慢的展現出來。我唯一給意誌電紙設置的幾個的程序之一就是:通過改變不停的折透律,讓人流的運動俯視圖總能展現成藝術畫麵。
這就是我會做成畫的原因,因為價值連城的稀奇藝術品更有可能留到未來!我的這些魔法般不可思議的畫就是,他們都被富翁或者貪心的人如饑似渴的保護著;即使落到普通人手中,或者任何人手裏,他們都不會忍心破壞的,而是想辦法把它變成自己的,帶走或者藏起來。”
拉杏從廁所回來,看樣子洗了一把臉,臉上都是水。她手上又提了一箱啤酒,重重地坐上沙發,“我錯過什麼了嗎,多莉克”
她拉開啤酒,喝了一口,表情突然痛苦了起來,她強忍住吐意,又喝了一瓶,接著醉醺醺的問:“那你,為什麼殺那個村子的人?你就是這樣完成未來的任務的嗎?”
“是我的錯,那時候我頭腦模糊,因為剛剛傳送到你們的時代,我很害怕我收集不到足夠的神經,還總擔心時間不夠。
我從一片廢棄的村落走上山,眺望了遠處的所有村落,已經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戰爭摧毀。接著我就看到了餘下那些村落,我認為它們的覆滅也是遲早的事,不如讓我來幫她們走到未來,既能讓他們不在戰爭下喪命,也能去到未來幫到未來的人們。
第二天淩晨,山中大霧,我把麻痹神經的物質粉末撒到空中,紅色的粉末從山上擴散蔓延,染紅了山下一路的霧氣,這正和我想的一樣。接著我走進霧氣,走到村中,敲響了每個人的門,進去後,我沒有讓他們痛苦的取走了他們的腦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