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你在做什麼呢”我的聲音無限傳蕩,恐怕遠在幾百裏外冬眠的熊都要被吵醒。
我感到右腳的一根腳筋在冒火,接著頭發絲般細小的火柱衝得比我還高,在裏麵看到模糊的人影。
“你要踩死我,是嗎”,她對著我的眼睛撒了一把火焰,火星子讓我的眼睛癢癢的,我揩了揩。
“你在幹嘛,為什麼要燒林子”
“我找不到你”
我已經變小,站在火燒不到的地方。她收掉了周邊的火焰。
“好消息是,你有吃不盡的糊野味了”
“沒話和你說”
“看樣子,你和這隻大蝴蝶鬧熟了”
“你上來嗎”
“那當然”
引月蝶有些不安,高高的飛在空中,想要遠離燒焦的林子。
“你和你的未婚夫怎麼樣了”
“我們分開了”
“搞不懂你,為什麼?”
“把你的耳朵湊過來”
“怕什麼,怕引月蝶偷聽嗎”
“才不是,來”
“好了,說吧”
一把火刀刺破我的心髒,暗焰裹脅我的全身,接著我又感受到另一股暗焰,兩者相互抵消了。
她拔出刀,變成我的模樣。我滿身火花的從引月蝶上摔下去。彌留的意識還能通過眼睛發現,發現了底下的這片林子竟然變成了參天火海,射出條條耀斑,其中一條抓住我了我。
“傻瓜,那不是我”。她在火柱中托住我,就是她抵消了致死的暗焰。
“怎麼回事,我被戳了心髒竟然還沒有死。”
“我也很很好奇呢”
我注意到她心髒前的衣服,也是一塊青色的模糊,像濃厚的青藥膏一樣。
“我真受不了,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不能安穩的睡個覺!”
“還能怎麼回事,她可以偷取能力和外貌,隻要戳破別人的心髒”
“我”騎在引月蝶上,不停的用她的火燒蝴蝶。這讓我們的火柱很難追上發瘋飛行的引月蝶。
“你還能變大嗎?”
“可以,那火刀好像對我沒什麼影響”
“那就變大!大到她飛不出你的手掌”
“好,抓住我的耳朵,這次我也沒做耳朵美容”
我脹開代步的火柱,一瞬間的炙烤後,我變大到無以複加。並且我還在變大,“我”似乎放棄掙紮了,都沒在用火燒引導月蝶。眼看著定海神針似的手指頭們就要框到“我”了,我眼前閃出條條黑影。
“我靠,怎麼回事”
接著我的耳邊一陣瘙癢。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引月蝶上的“我”開始變大,而我則越來越小。
“你人呢”,我問耳邊的她,無人回應
我變成正常大小跪在林地上,引月蝶被“我”踩死了!
那個“我”,光一條腿就已經大到插入雲霄了。“我”又開始變小,變成到平常的巨人水平,我奔跑但“我”還是抓住了我。
我被“我”拎領子,懸到“我”的眼前。我發現我長得真是一言難盡啊。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我。
“我”突然大笑,開始要捏碎我。
那個星靈者滿頭大汗的出現了。
“你怎麼又要死了!”這次可以看到他的斂眸,是一個年輕的婦人臉。
“我不該這樣的。我困死了!”他繼續說道。
“你是什麼”,“我”問星靈者。
條條藍光向星靈者彙聚,藍光條的盡頭還繞住了“我”。“我”變大被撞得頭破血流,可那樣也擠不掉藍帶。
“我”不得不變小,終於變小了,甚至太小了,連那些跟隨“我”一同縮小的藍帶都沒有束縛到。
我驚魂未定問他:“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星靈者”
“為啥幫我”
“可以說我是你的守護精靈”
說完,散著微光的他隻剩一團藍色的幻影。
我的腦袋倒回草地裏,神經質的摸摸胡子,好像德萊文。 突然東邊又起風了,幾十秒後,聲音靠近又是同樣的燃燒聲。
“不是吧!什麼樣的一天啊!”
火焰破開清脆的桉樹,爆炸的火花像鯊魚跳衝出水麵。
“怎麼樣,害怕不”她問我
“你在哪裏”她又說話了!
我早就在樹墩後撒腿跑了。
“哈哈,你的躲藏技巧就算四歲小孩都能找到”,聽到她這樣清晰的聲音,我明白我是白跑了,她就在我旁邊!我感覺血都涼了,那是為了一會被燒做準備。
我開始變小,心髒卻開始作痛。她撲向我,我倆抱在一起,在火焰的包圍中翻滾,像風火輪一樣。她撲在我的身上,大大咧咧的衝我笑。紅紅的頭發在動,不知道是因為風,還是她那燃燒般的紅眼蒸出的熱氣。
“你去理發了麼?”
“我受夠了!殺了我”
“真聽話”
她右手聚出火刀,插向我的臉,火流打滿我的視線,那瞬間,我看到了太陽……
卻突然又一片漆黑了,她用火燒開了一個地洞,又在地洞上蓋好了一層硬土天花板。
她就這樣摟著我,天花板的出氣口照進月光,打亮她疲倦的臉,不過她還在笑,現在我能看出笑容裏的勉強和痛苦。
“她來過是嗎”
“你嗎”
“是吧,應該,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
我頭疼欲裂,混混睡去。
“你真是被嚇傻了”
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心髒上,一瞬間又舉起,放到了正確的心髒前。我摸到某種爛乎乎的東西。我感到惡心,睡意被嚇走大半,現在隻剩頭疼欲裂了。
“求你,別說話了”。我實在是累死了,就算她在半夜把我燒了,我也不在乎。
我在焦慮和痛苦中尋找可憐的睡眠。
“我殺了他”
我不知道是我夢中的人說了這句話,還是睡夢中的她囈語了這句話,然後還被朦朧裏的我聽到了。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