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是睡不著了”黃發說。
他倆走出門,夜晚有些涼。
“你要不要去我哪兒,我那寬敞點”她問他。
“不了”
“我今晚我會睡不著睡的,都是因為我要和你一塊。我會很難受,而你卻呼呼大睡,我不能讓你舒服!”
“沒人讓你來”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或多或少我都要和你一塊在洞裏帶上三天,當心我把你埋在土裏。他們可不在乎你的死活”
他早早的醒來,心裏惴惴不安的,睡不著覺。她也沒有睡著,一整夜都在翻動。割骨砸到地上,發出聲響,有兩個砸醒了他。
他從地板上睜開眼睛,在淩晨的微微綠光裏站起身體,看到床單上都是血汙,幾個割骨散在房間的角落,滾出條條血道。
“你醒了”她用顫抖又脆弱的聲音聲音說。她掀開不堪入目的被單。
“怎麼樣,我再也不比你高大了”她對他說。
夾雜著血絲的液體,幾條褐色皮膚褪在床墊上,她的肉體很白淨,如同死人一般。
“覺得我怎麼樣”她問
他抱著濕漉漉的她。
“傻瓜,傻瓜,傻瓜”他說。
“我有點看不見東西,你又在哭嗎”
就這樣濕漉漉的抱著睡到了早上。
早上十點鍾,他們帶著東西下了車。黃發女人對他們說了聲再見。
小土星站在洞口,鞠了一個躬:“先生們,女士,通往地上的火車已經準備好”。於是他們下了洞。
洞開始很大,接著就小了起來,土星在頭上帶著一盞曠燈,是這條隧道裏唯一光源。無數土撥鼠在他們的膝蓋間流竄,空氣十分窒息。
“喂,你踩著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就這樣爬了一天一夜,他們的膝蓋都要磨損沒了。梅絲吃了一粒製奮丸,對著氧氣瓶吹了幾口,倒在地上休息,任憑土撥鼠踩過她的腦袋。
“歇歇吧,我們的低等人類朋友受不了了”土星用土撥鼠語說。
“歇歇吧”他接著對他們說。
短暫的休息後,他們又連著爬了一天,她受不了自己的小身板了,感覺都要碎掉了。匍匐的影子在顫動。
菲裏感覺到膝蓋下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手指也摸到什麼柔軟又潮濕的東西。他剝開上麵的土撥鼠,用身體擋住後麵的土撥鼠流。
“土星,停一下,梅絲受不了了”菲粒說。
“真是煩人”土星抵著頭走過來。
曠工帽上的燈光打在麵色慘白的梅絲臉上。
“摁……她活不了哩,走吧,你們還有任務不是嗎”土星說。
“是的,不行,不能丟下她”菲利說。
“對不起無能為力”
“你的土撥鼠能不能載著她?”
“啊!讓我的兄弟帶著一個低劣的人類?不,不可能”他驚訝的說,潛藏在嘴巴裏的大板牙在反光。
“不,救救他”菲利繼續說。
“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玩意”土星說。
這時候土撥鼠在他們麵前堆了起來,隔絕了身後正在爬著的其他隊員。
土心從肩包裏掏出一顆發亮的寶石,在胡子上擦了擦,更髒了。
“這是海晶礦石”菲利說。
“嗯?為什麼你的女主人家裏有一大堆?”土星問。
“不知道,這可能是製作腦科技需要的東西,我不知道,我還沒學到這裏”
“廢物!”土星說。
“這個呢,這在她上鎖的抽屜裏翻到的”土星繼續問。
土星又掏出一張紙,上麵畫著複雜的線條,遠看是一顆巨大的樹,近看裏麵充滿裏樹葉,樹葉裏也畫滿了線條。
“這好像是某種交流科技的圖紙。不是我的專業,我不知道”菲利回答。
“你到底學了什麼!?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土星說。
他們就這樣邊爬邊問,他盡全力的告訴他那是什麼,就這樣回答了一個小時。
隧洞漸漸開闊。起先,他們蹲走著,接著可以扶著牆壁,低下腦袋站著走,最後就可以完全直立著走了。
土星飛奔起來,菲離看到他發光的眼睛繞著選擇牆壁螺旋向上,到一個凸出的平台,做上了寶座。
土星用土撥鼠語說著什麼,地下的土撥鼠也大聲疾呼。菲利這時候才注意黑暗的地下不僅有土撥鼠,還有蛇,青蛙,各種動物。
土星把曠工帽摔向牆壁,一陣大火在黑暗中妖嬈的噴薄,激烈的光芒照出這個巨大的洞穴,以及地麵無數發光的凶惡眼睛。
梅絲又吃了一顆製奮丸,菲利努力扶住她,不讓腳下這些地下之物的湧動推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