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到林子裏好幾個穿著皮革的人,羽毛裝裹在皮革外麵,顯得異常花哨,就好像孔雀的精致魅力縫到了皮革中。
下麵的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黑墨鏡,瑪茜遠遠的看到那幾個黑點,就高高飛了起來。那些人也似乎是立刻就抬起了頭,一根手指點著墨鏡。領頭的對著高高在上的我們,比劃著一個搶的手勢。
接著他真掏出了搶,隻聽見槍響,還有一小片硝煙。子彈射中了她飛行時需要張開保持平衡的手心。
瑪茜的那隻膀臂全退出了幽影狀態,我們掉過頭飛快的離開。
林子下的人把墨鏡的塔扣在耳朵上緊,踩著後背上的滑板,冒著綠光就向我們飛來。
他們比不上瑪茜空靈的飛躍,那畢竟隻是一種簡便的飛行設備。
他們忽然停在空中,踩著滑板圍在領頭的身邊,領頭的把後背上的狙擊槍端了起來。
我回頭看,他們隻一些小黑點聚在一塊,突然瑪茜的後脖頸破了,一團血液濺開了,在我眼前,就和……就和她一樣,他想一隻被射中的鳥兒,本該是充滿力量之美的與風搏擊,此刻卻像一張淋濕了的紙,突兀的從空中要掉回地麵。我失去潛隱狀態了,想向半空墜去,我變大,用手心拖著了她。
我不能讓他們射死我!我不停的變大,不停的變大,她在我的手心中越來越小,再快要看不見她時,我停止了。我在顫抖的樹林上空奔跑,不知道一腳下去多少生命會消逝。我不能接受後麵那群人還跟著我,我壓根就不回頭看,更多是畏懼。
身後每隔幾秒傳來一聲槍響,並且是越來越進。
一發黑色的子彈略過我的耳旁,領頭出現在我麵前的樹頂上,他渾身穿著的原來不是黑色服裝,而是一個胸口急劇凹陷的,中心冒著火光的某種燒焦了一樣的盔甲,還有六條安全帶綁著中間的那個核心。
我踩下去,我壓扁他,像在水泥地上碾碎一隻毛毛蟲,我要看到那些血肉被杵成一麵畫!他對著我開了一槍,沒什麼感覺,隻是他突然出現在我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外形狀的針筒插進我的肩骨。
嘴巴,眼睛流出滾熱的液體,我開始慢慢變小,他那把中間有個發光珠子的黑色手槍又開了一槍,站到樹上。
我變成正常人大小,伏在地上隻能輕微的喘息,並不停的吐血。他走到麵前,拿出了麻袋。
瑪茜把碧豆放在巨大的城市出風口處,一麵牆壁裏有塊暗石,推開就可以進去。
她開著台燈,這裏的空氣有點悶,小小的空間四角都是壓抑的一片,粗糙的毛玻璃後能看出外麵的是太陽。
這裏沒來得及裝修,一些簡單的螺絲、半個控製托盤和插頭什麼的順便的擺著,出風的噪音一整天都沒有停,這裏沒有一點讓人愉悅的地方,雜亂單調,沒有生氣。
她接著讀那前任小木屋主人的日記:“2556年,七月十九號。一種吃人怪物的恐怖在村裏播散。我試著勸我的室友,可他似乎很喜歡沉寂在恐懼中。接著就是有人失蹤,接連不斷。我發現誰要是反對怯魅社,一個星期之內,他們便會失蹤。怯魅社根本就是個唯利是圖的集體,所以他們表現得像一大群好人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得不做出的一步,極其不情願的組織起聯合……我在當時隻是一個普通的護林工,室友叫白勁,他有點文化,和我合得來,之後也深深了解了怯魅社的本質。他就在網上開始寫抨擊它們的文章。七號晚上,我聽到窗外咯吱聽咯吱刺耳的聲響,我還因為是我們木屋結構有點問題,當時也正好是半夜,就沒再理會了。第二天早上,他安然的躺在床上,不過他死了,身體被切割開來,那些縫隙難以察覺,你甚至覺得他還在若無其事的睡覺。這件事一直帶給我不安和恐懼,我收集了在傷口內的那些黑色物質,再拚死老勁兒的回想童年時學到的科學手段,需要做點研究。”
“九月九號,我的記性不賴,那些分析手段真的讓我對難題的恐懼減緩了很多,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