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真的有。一定是法老在催促我,不對,沙子是殺人的,法老可能因為我不能完成任務要拋棄我了”
“你怎麼這麼在乎那個法老”
“我不知道,快走吧,這地方讓我胸口疼。我好困呐”
“我不知道我們走到了哪裏”
“不行,不能睡在這裏”
“你在和誰說話?”
“小心!沙子漩渦”我又喊了起來,一下把碧豆推開了。
“嘿,兄弟,你被嚇的有點神經質了知道不。你要是害怕就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別推我!”
“對不起,可這地麵難道真的沒有沙子麼?”
“沒有,沒有!”
“我好渴”
“你可以去試試舔點露水”
“不行,那些葉子都生著骨灰一樣的東西”
“我和你走在一塊真的好頭大”
“原諒我”
接著我聽到天空上瑪茜的影子,後麵還有一團黃色的東西。
“嘿,朋友們,儀式結束了,我來帶你們一程吧”
“太好了,不過你沒注意到你後麵的東西嗎”我問。
“他被嚇壞了”碧豆說。
她扭過腦袋。“啊,有時候就是有些樹葉想要和我交朋友”“這次我們可能飛的會慢點,我太累了。你們要去哪裏?”
“我回大戶金字塔”我說。
“我不知道,我不能回父母那兒,他們知道我沒獻祭給你爸,一定會把我推下河的,並且在那時候還會祈求河神去讓南瓜大仙平息他的怒氣”
“那你和我一起”瑪茜說。
“我會住哪?”碧豆
“嗯,廢林的山頭上,有一個小屋,那裏沒人,你可以待在哪裏”
“好的,什麼地方也好過現在的家”
她把她送到小木屋裏,就把我丟在十字路上,丟給我兩枚硬幣。
“收下吧,我困極了,拖不動你了”
“晚安”
“日安!”她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上了車,到了大戶金字塔。守夜保安不讓我進去,因為我的勳章不在了。
我沒有錢,沒有朋友,又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我該去哪呢。
我走到大街上,步伐極其緩慢,困的眼睛打浮漂。睡眼朦朧看到井蓋上反射出一陣模糊的黃色。
是那個沙人!我吼叫起來,撒腿就跑。
“法老來抓我了,我得離開,我得了離開!”我自言自語。
我在路上不停地走,汗水在臉上不停的落。一口老氣怎麼也喘不上來,我大口的喘息著,腦袋昏漲。
沙人,殺人,沙人,沙人,沙人。
它要我去殺戮,不然我將是下一個它沙下的冤魂。
我跑不動了,蹲在椰子樹邊,抱著腿,搖晃腦袋。我手變成了沙子,我用力掙了一下眼,又變回了我的手。
沙子從我的膀臂後流了下來。不,沒有!這地方我不能再待了!我繼續走起來,路上先有一兩個行人,接著一個都不剩了。
越來越黑,沒有一點燈光,我一定走到郊區了。
我好惡心呐,我要嘔,可吐不出來,美好的夜光打在大地寧靜的萬物上,我隻感覺上麵都是一些充滿痛苦回憶的蛆蟲在扭動。我嘔了出來,我拖著嘴巴,在地上繼續爬行。
我什麼都都看不到了。我雙手一滑,臉磕在地上,我發誓我手下的水泥地就在剛剛變成了流沙!我的天呐。
我平躺著身子,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用雙腿推動自己在地上移動,後腦勺的頭發被無情的磨蹭著。
那是什麼聲音,是沙子!我摸到了,是沙子!蟒蛇!蟒蛇!龍!龍!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口老氣喘下去,腦袋疼的無以複加,眼前是掙紮著不斷炸開的黑色,什麼也看不見。走啊,走啊,得……我已經無在腦海裏用語言去組織想法。
我站起來,開始打飄,腦袋晃悠悠,又倒了下去。夜晚的迷霧撞在我的腦袋上,散成一攤屍臭的氣息。我低下頭,已經認不出地麵了。那些螞蟻好像是一個個人在逃跑,在掙紮。
我頭腦混漲,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但這次我就是沒有暈過去,可能是我總是暈過去的緣故。
活著,活著,我對著自己空白的大腦和無限的痛苦,麻木的念叨著。
不行,不行,我承受不了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到底是在幹嘛!讓我死吧!死是一個解脫。我就那樣死死撐著身體,像條狗一樣。
接著,我好多了,一種緊致的感覺從四麵八方包裹起了我,我感到了陣陣涼意,想沒有間隙的泉水不斷的湧來,頭腦因為痛苦和瘋狂引起的燥熱正在快速退卻。我輕輕的出氣,眼淚掉在黑暗中,漂浮了起來。
我沒有多想,放開了手,我就浮了起來。
“啊,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幸福……”
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野外的沙地上醒來,皮膚都發皺了,臉上都是傷疤。體內還是有一股淡淡淡的惡心感,但那完全是小打小鬧,我得去吃點東西了,可是我沒有錢。
我沒有錢,我的惡心加重了,不能去找法老,我得去那片麵墓地!瑪茜會接納我的,不是嗎。她是一個怪物,可是她對我表示友好,那就代表她是一個好怪物,絕對不會傷害我。走吧,走吧……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