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你們既是冥界的人,就該放了我,是誰跟你們的膽子,冥界也敢管我仙界的事!”楚靈兒被四火握著鎖魂鏈的手一拉,強行站了起來,掙紮道。
四火聞言,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鎖魂鏈立馬深嵌進她身體幾分,險些將她的腰肢都勒斷,她小心喘著粗氣,生怕呼吸得重一些,都會被勒得死去活來。
小孩冷峻的小臉上,仿佛寫著公事公辦四個大字,他嚴肅道:“什麼叫我冥界不敢管你仙界的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你依仗仙力,擾亂正常小世界秩序,本就違背常理,冥界自然有權利管。”
“更何況——”四火話頭一轉,“自打你私自叛逃仙界下凡,還是不是仙子,真不好說。你倒是認得仙界,但仙界不一定認你。”
楚靈兒顯然被這話說得心頭一震,一種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
她不是沒想過私自下凡的下場,但是,她對景淵仙君的愛意蓋過了一切,隻要能和景淵仙君雙宿雙飛,哪怕僅此一世,她都是甘之如飴的。
更何況,如果她在這一世能得到謝以淵的愛,相愛相伴一生,那麼,等到他曆劫成功,恢複記憶,重登高峰之時,必不會丟下她。
到時候,她可以借著景淵仙君的身份地位,重新恢複仙位也不一定。
畢竟她私自下凡也是為了景淵仙君的安危啊。
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後都不能重返仙界。
如今被眼前的人戳破,她內心隱隱有了擔憂。
四火才不管她心裏如何想,他還趕著去十八層地獄曆練學習呢,一手拉著鎖魂鏈,一邊向姝予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瞬間,楚靈兒的魂魄和四火同時消失在監牢之中,地上隻留下昏迷不醒的楚靈兒身體,被姝予命人好生安置起來。
既然謝以淵有助力,那她就將他的助力一點點削去。
回到宮裏,就收到隱衛傳來的消息——這兩天,一直有人在明裏暗裏打聽,被太子侍衛從謝府帶出去的楚姑娘的行蹤。
不作他想,必是謝以淵的人。
楚靈兒腦子是不太好使,竟敢明目張膽地運用法力,使得謝以淵的傷情快速好轉,乃至痊愈,這種她略懂醫術的借口偏偏普通人還行,要想騙過二十幾年潛伏在謝府,活下來的謝以淵,根本不可能。
以謝以淵的觀察力,可能從她第一次在懸崖下救下自己時,就發現了端倪。
難怪他冒著得罪皇室的風險,也要將楚靈兒留下,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隻是,這回,既然楚靈兒已經被她弄出來了,就別想再回去了。
“吩咐下去,這些天,誰打聽楚靈兒,名字都給記下來。”
她要順著這條藤蔓,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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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昌動用了不少關係,得到了不少消息。
有的說,楚靈兒被太子侍衛帶進了刑部大牢,當晚,就一卷涼席將人蓋了扔到了亂墳崗;
也有的說,楚靈兒還在刑部大牢裏受刑,因為她妄想勾引太子,惹得太子憤恨不已,如今已奄奄一息;
還有的說,楚靈兒其實是被太子看中,直接接進宮享福去了。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真假難辨。
“再探!一定要探得楚靈兒的下落,這人對小主子至關重要。”
就在謝昌還在四處派人打聽楚靈兒消息的同時,宸國押運賠款的使臣團也抵達了蒼國皇城之下。
宸國為了彰顯誠意,特地派了太子姬睿騫前來,據說這位太子寬厚仁愛,在宸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極高。
但這隻是他的偽裝罷了。
姝予知道,就是這位麵上寬厚仁愛的太子,卻窮兵黷武,殘暴嗜血,他才是此番挑起兩國之戰的元凶。
而前一世,宛郡城被奪下後,屠城的命令也是他授意大將軍所下。
短短幾日,宛郡城宛如人間煉獄,等到後來秦肅搶回宛郡城時,宛郡城人口驟減,屍橫遍野。
此番看到前來蒼國的人是他,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姝予已經想好他的歸路。
果然,宸國太子此番前來,目的不純。
按理說,上一回,雙方使臣團議和,達成停戰和解協議後,宸國該賠款賠款,該割地割地,一次了結了就是。